柔则面如枯槁,瘦的不成样子,她己经三日粒米未进,实在熬不住了就喝些茶水。
不是她不想吃,而是吃不下,历经艰难生下的嫡长子,就这么没了,柔则仿佛自己也要没了。
“福晋,你要吃些东西啊,总这么苦熬着自己个儿也不成啊。”扶风心疼劝慰道。
“我的弘晖没了,我还要这副身子做什么?王爷呢?他也不来陪我吗?”柔则面无表情,手里捏着弘晖最爱的布老虎不松手。
“李格格今日临盆,己经发动了,王爷去了她的院子。”扶风小声道。
“都怪那个公主!咱们府里原本干干净净,就是她把脏东西带来的!不然咱们弘晖阿哥怎么会染上?没看见那钮祜禄庶福晋被她害的到现在还在圆明园回不来呢!”弱柳气愤道。
“对了,是她,就是她!是她传给我弘晖的,她不来咱们王府,弘晖就没事了!皇阿玛....皇阿玛....你可知你让她住进府里,您的孙子没了啊!”柔则又掩面大哭起来。
“弱柳!”扶风瞪了她一眼,慌忙走到窗边左看看右看看,确定没人才松了一口气。
“你找死吗?敢置喙皇上的决定?别连累福晋!”
“可我没说错啊,就是她传染的....”
“闭嘴!”扶风怒斥道。
“福晋,您别钻牛角尖,如今最重要的是养好身子,才能再为王爷生一个嫡子啊,您还年轻,路还长着呢,乌拉那拉家的荣耀,还得靠您呢。”
正说着,外面一片嘈杂声。
“外面何事如此嘈杂?”
“回福晋,李格格刚刚产下一个小阿哥,王爷大喜,抬李格格为庶福晋了。”迎门太监来报。
“滚出去!没见福晋正难受么!”扶风赶紧让小太监闭嘴出去了。
“哼,儿女双全,她倒是好福气了。”柔则无奈笑道。
“凭李格格福气再好也是妾室罢了,她的孩子也得叫您一声嫡额娘。”弱柳不服气道。
“嫡额娘?谁稀罕这声嫡额娘....又不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只有弘晖,可我却永远失去他了....”
“哈哈哈哈,死得好,死的好啊!她终于也有报应了!”苗语嫣在房中拿着酒壶放肆的大笑。
“主子少喝点儿吧,小心祸从口出啊。”跪在地上的婢女香云瑟瑟发抖,这些年自己的主子愈发疯癫了,每每都视福晋和大阿哥如同仇人一般,而这次,主子终于得偿所愿,大阿哥怎么染上的天花,她比谁都清楚,她知道,她的主子己经没有回头路了。
“香云姑娘,王爷唤你去书房一趟。”苏培盛一脸冷笑的摆了摆手,几人上前将香云的嘴堵住了,带到了书房。
胤禛一脸冷漠的坐在上首看着她,如同看一个死人。
“奴婢....奴婢给王爷请安。”香云抖如筛糠,伏地而拜。
“说说吧,你主子干的好事。”胤禛道。
“王爷....”
“苏培盛,拿进来。”
苏培盛端着一方锦帕走了进来,香云一看那熟悉的锦帕,知道自己死期己到。
“求王爷饶恕奴婢家人!奴婢逼不得己啊!求王爷开恩!奴婢家人都在苗家,奴婢是苗家的家生子,奴婢只能听话啊!”
“那就让你再尽一次忠,苏培盛,交给她。”苏培盛将一个小瓷瓶交给了香云。
当晚,苗庶福晋七窍流血,暴毙而亡,甘庶福晋亲眼见到姐妹惨死,得了疯病,被关在了院子里不许外出,雍亲王府对外宣称苗庶福晋感染天花而亡,至此,雍亲王府中再无甘苗两位庶福晋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