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贞啊,你男人真大气,回个娘家跟搬家似的他也不生你的气!”
听着村民的话,乔明泽瞅着包裹,里头装的尽是些旧衣裳之类的东西,他当然清楚自家媳妇这是准备给自己纳鞋底儿,哪里担得起别人这么夸奖,不禁面红耳赤起来,嗫嚅着也不好多说什么:“没……没有没有。·完/本`神,站^ -更_新!最*全?”
杨玉贞刚进村口,各种称呼便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老杨家二丫头!”
“玉贞姐!”
“姑姑姑姑!”
“小姑奶!”
……
一时间,各种各样的叫法乱成一团麻,首听得杨玉贞晕头转向,完全分不清究竟是谁家的孩子在喊谁了。
她手脚麻利地从自己身上背着的小包袱里掏出一把又一把五颜六色的水果糖块儿,但凡见到小孩子和老人家,二话不说就塞上两块。
“多年不见,甜甜嘴儿。”
偶尔遇到重复给的情况,她也毫不在意,全当是图个热闹喜庆。
那占了便宜的妇人和小孩子欢天喜地的,杨玉贞看着也开心。
她没有就算了,她有,她就愿意给!
只是这会儿,她忍不住暗暗懊悔起自己囤的水果糖块还是太少了些,心想着往后若是再碰上那种不需要凭票购买的好机会,无论如何也要多多囤上一些才够!
乔明泽也没闲着,笑眯眯地从衣兜里摸出一包烟来,热情地向西周散发香烟。|5?43^看D书| ¨|?已!-¢发?布?μ最_新£章??节<×
夫妻俩一路走回家去,身后竟然浩浩荡荡地跟了小半个村子的闲散人员。
远远望去,场面好不壮观! 媳妇真有派,回个娘家,跟红楼梦里的元春省亲似的。
终于到家门口了,只听见有人扯着嗓子高喊一声:“玉贞回来咯!”
一群人都挤出来了。
杨玉贞站在自家屋前,目光凝视着这座熟悉又陌生的房子。
岁月仿佛在这里停滞了一般,屋子依旧保持着她儿时记忆中的模样——土墙草顶,简陋而破旧。
曾经居住其中时,未察觉到它的寒酸,如今再次审视,只觉得这房屋简首比后世的猪圈还要破败不堪。
那泥土砌成的屋子,其中一面山墙竟然歪斜着,摇摇欲坠,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其吹倒。
屋子低矮,门更是矮小得可怜,身材高大一些的男子进出都不得不低着头,小心翼翼地避免碰头。
屋内光线昏暗,黑洞洞的一片,让人感到压抑和沉闷。^1,7?n′o·v~e?l+.\c^o/m,
挤出来的一群小萝卜头儿,是最亲的娘家人,可是她都不认识了。
“杨老头,你家金贵的老姑娘回来啦!”
听到这话,杨老头赶忙走出家门,脸上满是喜悦之情。
他朝着屋里喊道:“向南,你姑姑回来了,就让你媳妇赶紧杀一只鸡。”
杨向南十分机灵地应道:“知道了!”
三轮车停在杨老头面前。
杨玉贞则轻声唤道:“达达。”
上次孙子满月才见过,所以双方也没有多说什么。
站在一旁的乔明泽也礼貌地喊了声:“爸爸。”
全家进屋子,包括三轮车也进了堂屋。
是几个男人抬进来的,这样的贵重之物放在外面遗失了怎么办?
杨玉贞轻轻解开那个大大的包袱,首先取出一套崭新的棉衣。
这套蓝色的棉衣包括棉裤、棉袜以及棉鞋,每一个细节都透露着新棉花的温暖。
当着家里家外一大堆人的面,她微笑着将棉衣递给杨老头,柔声说道:“达达,您试试看合不合身。”
杨老头颤抖着手接过棉衣,眼眶瞬间湿润泛红。
这一生,他都是拣大哥的衣服穿,结婚了裤子上还有补丁,他从未拥有过属于自己的新棉衣。
这件新衣柔软,又崭新,是珍贵无比的礼物,让他心中充满了感动和喜悦。
大热天的,他还是将棉衣外面的罩子套上身子试了试大小。
院子里,屋子里乌央央挤了很多人,纷纷发出赞叹之声。
“哎呀呀,真是人靠衣装啊!杨老头穿上这衣服,一下子就像城里人的样子啦,多气派!”
“这不年不节的,二姑娘回来就给你买了这么好的衣服,二姑娘嫁的是真得好,她男人太大度太有派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夸赞着。
杨老头不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