蒜蓉的香气还在舌尖萦绕,柳如烟刚把一只裹满汤汁的虾尾递到嘴边,楚临渊的声音突然毫无预兆地响起,像一块冰投进滚热的汤里:
“苏悦儿,我家雪儿说这次蜜月游,想让你跟着我们一起去。??幻?想t¤e姬¤× {μ追]?±最?]新|`:章′节{不知道你自己是什么意思?”
“咔哒”一声,柳如烟手里的虾壳掉在骨碟里。她和正吃着虾的苏悦儿同时顿住动作,连呼吸都仿佛停了半秒。
这个可恶的霸总!柳如烟在心里狠狠咬了咬牙。
偏要在她和苏悦儿吃得最放松的时候说这种话,而且他居然会问苏悦儿的意见?
但在她这里,从来都是他一句话定了她的所有行程,连问都懒得问,如今对一个女仆反倒“客气”起来,这岂不是明摆着告诉她,她的地位还不如苏悦儿?
苏悦儿握着虾钳的手指紧了紧,视线先落在楚临渊脸上,见他神色平静,才悄悄转向柳如烟。
这一看,正好对上柳如烟攥着她手腕的手,她的指尖冰凉,微微发颤,眼里更是藏着毫不掩饰的期待,像只害怕被丢下的小动物。
“如果先生和夫人觉得我跟着合适,”苏悦儿放下虾钳,指尖在围裙上擦了擦,声音温和却恭敬,“悦儿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一切听凭先生和夫人安排。?如!文¨网^ ¨无-错/内!容·”
“什么先生夫人的,”楚临渊靠在椅背上,指尖把玩着银质餐叉,“你和我家雪儿现在也算好朋友,有你在,她路上能安分些,我也能少费点神。”
后半句话说得轻描淡写,尾音却像钩子,明晃晃地透着“警告”二字。
柳如烟握着苏悦儿的手猛地收紧,她怎么会听不出来?楚临渊哪是怕她无聊,分明是想将苏悦儿来当做筹码好掌控她。
有苏悦儿在身边,她如果是真跑了,恐怕倒霉的就是她这个好朋友苏悦儿了,来别墅里这么多天的时候,他楚总的手段他也是见过了,自然也不希望苏悦儿最后落得个跟她一样的下场。
可心里这点清明,很快就被另一种情绪盖了过去。
罢了,反正她从来就没逃掉过,脚腕上的镣铐早就说明了一切。
至少苏悦儿跟着,路上能多说几句话,总好过被楚临渊单独盯着,从早到晚都要应付他那些变态的要求。,p^f′x·s¨s¨..c*o¨m?
要是连苏悦儿都不在,这趟所谓的“蜜月游”,不过是换个地方被他逼着造孩子,想想都觉得窒息。
她悄悄捏了捏苏悦儿的手心,低声道:“有你跟着正好,路上还能帮我剥虾。”声音里带着点刻意掩饰的庆幸。
楚临渊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没再说话。但柳如烟知道,虽然这场旅行带着苏悦儿最初是她提出来的,但精明的霸总,从一开始就没给她留过选择的余地,或者说,希望用一切办法,想把她给牢牢地掌控在他的身边。
而眼下,起码还有这短暂的和苏悦儿一起吃虾的时光。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间受尽了折磨,柳如烟觉得她现在是越来越珍惜这短暂的幸福了。
幸福的时光总像指间流沙,快得抓不住。
柳如烟看着空了大半的瓷盆,蒜蓉的香气还在鼻尖萦绕,可心里那点短暂的松弛己经开始收紧,她和苏悦儿你一筷我一叉,几乎把桌上的小龙虾扫了个干净,连最后一点汤汁都被苏悦儿细心地用馒头片蘸着吃掉了。
可虾壳堆成小山的时候,柳如烟就知道,该来的总会来。苏悦儿己经开始收拾桌上的残羹,银质的餐叉碰撞着瓷盘,发出清脆却让人心慌的声响。
不行,得想个办法躲过去。每晚被楚临渊折腾到浑身发软的滋味,她真是受够了。虽说被他这样缠着,怀孕恐怕是早晚的事,但和一个只有占有欲、没有半分真心的人做这种事,除了恐惧没有任何感觉。
她甚至有点想不通,楚临渊怎么就这么死盯着她不放?她不过是个冒牌的“姬如雪”,论容貌身段,比她出众的女人肯定不少,他怎么就不换换口味?
换成别的男人,就算一开始再痴迷,这么久了也该腻了,他倒好,不仅没降温,反而越来越上头,简首把“专一”用到了变态的地步。这到底是执着,还是彻头彻尾的疯狂?
“夫人,先生,我先下去清洗餐具了。”苏悦儿推着餐车走到门口,脚步放得很轻,临走前还悄悄看了柳如烟一眼,眼里藏着点担忧。
门被轻轻带上,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柳如烟偶尔动一下脚,脚踝上的镣铐就发出“哗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