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盏茶，青瓷杯壁上的冰裂纹映着烛光，将她温柔的笑意割裂成细碎的光影："瑶瑶在学校可还习惯？听说你和小谢少前段时间闹了矛盾？"

她语调轻快，仿佛只是随意闲聊，指尖却下意识地攥着茶巾，在锦缎上拧出深深的褶皱，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陆瑶不明白她这时候提到谢昀的意义何在，她捧着茶盏的手指微微发颤，琥珀色的茶汤映出谢凛似笑非笑的脸。

庭院里的枫树突然被风掀起满枝绿影，月光透过镂空窗棂，在谢凛肩头投下狰狞的菱形光斑。

"没有的，姐姐。"陆瑶垂眸抿了口茶，滚烫的茶汤滑过喉咙，烧得眼眶发酸，"小谢少人很好。"

话音未落，谢凛突然轻笑出声，震动着胸腔的低笑声惊飞了廊下栖息的雀儿。

他微微坐首身体，长腿都快踢到了她带着粉痕的脚踝，带着雪松香的气息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是吗？”

他端起青瓷盏一饮而尽，轻笑道：“我那弟弟倒是第一次被夸好人，我一定将陆小姐的话转告他。”

苏明城适时出来打圆场，轻斥了苏悦一句：“悦悦，你从哪听到两人闹矛盾的，净瞎说，小谢少能和我们瑶瑶闹吗，都是好同学。”

苏悦望着谢凛兴味的目光，心下微紧，她浅笑道：“是我关心则乱了，我怕瑶瑶在学校不适应。”

夜风卷着花香灌进来，陆瑶望着谢凛和自己挨的极近的长腿，突然想起顾宴回办公室里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她又将目光移回自己的白色小皮鞋，总觉得侧边似乎粘了一点暗色。

苏明城不知怎的，又絮絮叨叨说着联姻的好处，苏悦端茶的手却在发抖，茶汤泼在青砖上，洇出深色的痕迹，像极了干涸的血渍。

“爸！”

苏悦突然出声打断他，声音带着一丝慌乱。

她看向一旁一首噙着冰冷笑意的谢凛，呼吸微乱，“谢少饿了吧，厨师己经做好了晚餐，留下来吃了饭再走吧？”

“是是是，我糊涂了，谢少请随我去就餐。”苏明城赶紧起身，殷勤地将谢凛往餐厅方向领。

谢凛本不欲多留，目光却在扫过一旁乖巧垂着头的纤弱少女时，本要离开的脚步微微一顿。

他看着陆瑶瑟缩着又一副要解放了的模样，心中突然升起一丝兴味，改变了主意。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