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言清淡漠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他上前一步，两人的距离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我就是想看看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灰色眼眸里翻涌着陆瑶看不懂的情绪，压迫感扑面而来。

“看得出来，你很清楚。”

陆瑶的头几乎要低到胸口，耳尖烧得通红，像被霜打的叶子般蔫头耷脑。

她张了张嘴，却连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那些藏在心底的秘密与侥幸，在言清面前似乎都成了可笑的小儿科。

“我会替你保密。”言清突然开口，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谈论天气，灰眸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情绪，快得让人抓不住。

“不过这种事我不支持。做坏事，不能给别人留下把柄。”

这句话，与其说是告诫，不如说更像是一种教导？

一种来自黑暗世界的生存法则？

话音未落，他己经伸手抽走陆瑶手中的药瓶，手臂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玻璃瓶在空中划出银亮的抛物线，“扑通”一声坠入不远处的湖中，惊起一圈圈涟漪。

“我替你销毁了。” 言清收回手，语气平淡得仿佛只是丢掉了一片落叶。

回程的路上，陆瑶像是踩在云端，脚步虚浮。

她机械地跟着言清的步伐，满脑子都是问号。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帮自己？

是出于怜悯，还是另有目的？

余光瞥见言清挺首的背影，那道身影被夕阳拉长，在地面投下一片捉摸不透的阴影。

高尔夫球场。

言灵正娇笑着贴在谢昀身侧，看着他握杆挥球。

当她瞥见不远处并肩走来的两人时，精心化过的妆容下，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阴霾。

握着球杆的手指骤然收紧，粉色裙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她咬着下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艳丽的红唇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

哥哥自从遇见陆瑶，就开始背叛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