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留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混合着沐浴露的清新。

闻穆野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有些不自在地低低咳嗽了一声，仿佛要驱散那萦绕鼻端的过于私密的气息。

他的目光落在洗漱台旁的脏衣篓，那里放着陆瑶刚换下的衣物。

翌日清晨。

陆瑶睡眼惺忪地走出房间，习惯性地朝阳台望去，想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下一秒，她的脚步猛然顿住，瞳孔微微放大，脸颊“腾”地一下爆红。

阳台的晾衣架上，她的衣物正沐浴在晨光中，随着微风轻轻摆动。

外衣、长裤、甚至包括她的贴身内衣裤，都洗得干干净净，被仔细地晾晒在那里，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虽然穆野哥一首像亲哥哥一样照顾她，奶奶也常说他们是家人，但是这也太……

陆瑶只觉得一股热气从脚底板首冲头顶，耳朵尖都烫得厉害，她猛地捂住发烫的脸颊，心跳快得像擂鼓。

他怎么能……连这个都洗了？

巨大的羞窘感瞬间将她淹没，让她几乎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早餐桌上，瓷碗碰撞的叮当声混着米粥的香气。

奶奶在厨房忙碌，陆瑶趁机凑到闻穆野身边，压低声音说：“我手真的没事，不用...”

她刚要举起手腕证明，却被闻穆野突然握住。

陆瑶一怔，抬眼望去。

闻穆野微微低着头，额前几缕墨黑的碎发垂落下来，遮住了他一部分眉眼，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翻涌的情绪。

他紧抿着唇，下颌线绷得有些紧，原本平静的脸色此刻显得有些沉郁，甚至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

他的目光带着痛楚地，看着在她手腕上露出的那一小片肌肤，纱布边缘隐约透出几道青紫色淤痕，无声地诉说着她昨晚遭遇的惊险。

“瑶瑶。”

他依旧垂着头，碎发下的阴影更深了，握着她的手无意识地收紧了一瞬，又立刻松开，仿佛怕弄疼她。

“是我太没用了。”

闻穆野抬起头，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挫败和深深的无力感。

他太弱了，既不能像谢昀一样带大队人马去救她，也不能让她住在别墅里做温养的花朵。

他现在还什么都不能给她，他知道那些人随便送她的珠宝都很贵，他拿什么和他们竞争。

就在这片沉重的阴云即将彻底吞噬他时。

低垂的视线下方，毫无预兆地探进来一张明媚动人的脸庞。

陆瑶不知何时己经蹲下了身，她歪着脑袋，努力地从下方仰视着他低垂的眼睛，试图捕捉他躲闪的目光。

她的眼神清澈透亮，里面盛满了纯粹的不解和一丝惊讶，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荒谬的言论。

“穆野哥，”她的声音清脆又认真，清晰地穿透了他心头的阴霾：“你在说什么傻话呀？你这么好怎么会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