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一样,却又每次都不同。像是同一场表演的不同角度。”
她的语气略带一丝遗憾。
"醒来后就像雾一样消散...只记得那种感觉,那种...艺术感……”
她的视线也慢慢转向床头柜——
"我试着画下来……但永远画不对……"
陆应泽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发现床头柜上放着一本皮质封面的素描本。
他伸手去拿,但在触碰到封面的瞬间,一阵电流般的感觉穿过他的指尖。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轻轻问道:
"我可以看看吗?"
艾米丽微弱地点头,目光闪烁着一丝犹豫和解脱。
"也许你能看懂……但医生们都说那只我的症状导致的幻想……"
第一页看起来只是一些随意的线条,像是练习或涂鸦。
但随着翻页,画作变得越来越复杂,也越来越……不安。
最初几页似乎描绘的是树:
那光秃的、扭曲的树干,在空白的画纸上伫立着。
随着翻页,画面越来越密集,线条越来越混乱。
最后一页,上面的还是那个树干,只不过——
随着陆应泽注视的时间渐渐延长,那些图案仿佛在纸上蠕动。
那树干慢慢扭曲,就像一个枯槁的人形被褴褛的步包裹着。
而在他眼中,那原本黑色的碳素痕迹仿佛染上了一抹颜色……
一抹破败但高贵的黄!
陆应泽强压住自己颤抖的手,僵硬的把素描本放了回去。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出的病房,也不知道最后艾米丽在他旁边说了些什么。
他就这样徘徊在走廊中,窗外的夜色仿佛某种择人而噬的魔鬼。
各种思绪在他脑海里翻涌,刚刚得知的信息几乎推翻他先前猜测的一切!
什么黑色山羊,什么献祭,都是骗人的鬼话……
他停在窗前,漆黑的天空压的人喘不过气,那轮渐亏的凹月仿佛也在讥讽着他。
“不得不说,那个神棍占的还挺准的……”
他轻轻呢喃着,脑海里闪过那张“月亮”牌。
“隐瞒,幻象,变化……真让她说对了。”
陆应泽的眼神逐渐深邃,也逐渐坚定——
他转身走向赵梓嫣的病房,脚步回荡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