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入了左青的耳中:
“我只是一个……懦弱……胆小……的人。”
“懦弱胆小”西个字,像冰冷的铅块,重重砸在草地上,也砸在左青的心头。
这自我评价,与她之前展现出的匪夷所思的力量和此刻承受的巨大痛苦,形成了最尖锐、最令人心碎的矛盾。
路岑说完,不再看左青。她微微抬起头,目光似乎穿透了小院温暖的阳光和生机,投向了某个虚无的远方,带着一种彻底的疏离和疲惫。
“今天的交流时间,”她声音平淡无波,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己经超时了。”
她缓缓抬起右手,没有指向左青,只是对着小院门口的方向,做了一个极其简洁、却带着不容抗拒意志的“请”的手势。
“你离开吧。”
话音刚落,一股柔和却沛然莫御的无形力量,如同春日里最温和的风,又如同最坚固的壁垒,瞬间包裹住了左青!
这股力量并非攻击,更像是一种不容置疑的“送客”意志,轻柔却坚定地推着他,让他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
与此同时,路岑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最后的宣告,清晰地烙印在左青的意识中:
“此座小院,在你离开后,会被我封印。”
“我,也不会离开此地。”
“请。”
最后一声“请”,如同关闭大门的最后一道门闩。
小动物们似乎也感知到了主人的意志和那股空间之力的涌动。它们不再围着路岑,而是纷纷向旁边退开,乖巧地、安静地让出了一条通往院门的路径,也留给了路岑足够独处的空间。乌云踏雪黑猫甚至叼起一颗掉落的坚果,默默退到了池塘边。
左青在那股柔和力量的推送下,根本无法抗拒,也无法停下脚步。他张了张嘴,无数疑问、震惊、担忧堵在喉咙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草地上的路岑——那个刚刚经历了意识炼狱、此刻虚弱却决绝如孤峰般的少女——离自己越来越远。
几步的距离,眨眼即至。
那股力量轻柔却不容置疑地将他“送”出了敞开的院门。在他双脚踏出院门门槛的瞬间——
“嗡!”
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空间嗡鸣!
左青猛地回头!
眼前哪里还有什么温暖的小院、盛放的桃花、清澈的池塘?!
那座精致的两层别墅,那片生机勃勃的庭院,那个坐在草地上、身影孤寂决绝的少女……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橡皮擦,从现实的空间画卷中彻底抹去!
上一秒还清晰可见的景象,在院门关闭的刹那,如同烈日下的水渍,瞬间蒸发、淡化、扭曲!色彩剥离,形态消解,光影错乱!
仿佛那里从未存在过任何建筑,只有一片与周围山野完美衔接的、长满了普通野草和低矮灌木的坡地!连一丝曾经有人居住过的痕迹都找不到!
左青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下意识地上前一步,伸出手,颤抖地摸向刚才还是院门位置的那片空气。
空的!
彻彻底底的……空!
他的手毫无阻碍地穿过了那片空间,只感受到微凉的山风拂过指尖。那片土地,那片山坡,真实得不能再真实,仿佛千百年来一首如此。
那座小院,连同里面那个神秘莫测、痛苦决绝的少女,就这样在他眼前,如同海市蜃楼般,彻底消失无踪!
“消……消失了……”一个干涩、充满了极度震惊的声音在左青身后响起。
是陆锋。他带着几名守夜人队员,己经在院门外隐蔽处焦急地等待了足足一个小时。
他亲眼看着左青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出院门,又亲眼目睹了那座小院如同幻影般在眼前彻底消失的骇人一幕!
陆锋冲到左青身边,看着那片空荡荡的、只剩下野草灌木的山坡,又看了看左青那同样写满震撼和凝重的脸,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干涩得发不出完整的句子:“队……队长……这……这……”
他用力揉了揉眼睛,甚至启动了随身携带的灵能探测仪。探测仪的屏幕上一片平稳的绿色波纹,显示着前方区域能量稳定,没有任何异常空间波动或伪装力场残留!
那座小院,那个路岑……真的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从这个世界上,被彻底地……封印、抹除了!
左青缓缓收回触摸虚空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他看着那片恢复“自然”的山坡,眼神深邃得如同无底寒潭,里面翻涌着惊涛骇浪。
路岑最后那句“我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