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见有人进来,是镇上的猎户,赶紧打了个招呼。
猎户头子张大山倒吸冷气;刚才,他远远的看见——这傻子用香炉捅穿狼喉的手法,分明是军中杀招!
“秦天……”张大山有些不知所措,但改了称呼。
火把光下,秦天的袖口都被血浸透;张大山犹豫片刻,扯下酒囊扔过去:“秦天,你受伤了,先疗伤!”
烈酒浇在伤口上,秦天浑身肌肉绷紧,却一声不吭。
猎户们交换着眼色——这哪还是那个任人欺辱的傻子?简直就是个狠人!
秦天一边疗伤,看着外面风雪更大了。
“各位老乡,靠近火堆暖和一些!”
猎户们被冻得浑身哆嗦,哪里还客气?全都蹲在了火堆周围。
秦天靠在火堆边,看看猎户们都空着手,随即询问:“各位老乡,今天没有收获吗?”
张大山苦笑:“秦少爷,别提了,这漫天大雪,看都看不清,怎么能打到猎物,这个冬天怕是熬不过去了!”
其他的猎户,开始发牢骚:“狗日的府衙!雪灾还加征皮子税,这不是逼人去死吗?”
“听说北边好几个村易子而食了……”
赵姬忽然剧烈咳嗽起来;秦天摸到她滚烫的额头,心一沉——这是伤寒感冒,在前世好说,吃点药就好了,可这是古代,会要人命的。
秦天看着张大山,原主的记忆告诉他,他虽然是猎户,却懂些医术;家里有不少的草药。
“张哥。”
“我送你一头狼,换点药,行吗?”
张大山愣住了,一张完整狼皮值五两银子,够买两石糙米,这可是最凶猛的巨狼,即便是最小的一头狼,狼皮至少值十两银子;何况是一整头狼?一般的草药值什么钱?
张大山以为秦天,要的是什么名贵草药:“你要什么药?”
“柴胡、黄芩各三两,再加半斤干姜。”
张大山一听笑了:“秦少爷,就这个啊?这不合适!”
张大山是镇上猎户的头,也是镇上最厉害的猎户;自衬在镇上没有人比得过,见秦天一个傻子,竟然如此威猛,顿时明白了——
这个秦天一向痴傻,看来都是装的;他在扮猪吃虎!
如此做派,必有图谋!怕不是一般人,必须好好巴结才是。
“秦少爷客气了,草药不值钱,我一会回去给您送去,这年头,狼是贵重之物,小可不敢奢望!”
秦天从张大山的眼睛里,读懂了他的意思,这是惧怕自己。
他既然是镇上猎户的头,今后还用得着,怎么可能白要他的草药?
“张哥,您客气了,咱们都是猎户,互相照顾是应该的,我今日猎物多了些,那就送给你一头狼,不然,我怎么好意思要您的草药?”
张猎户带领十几个人,一整天没有收获,心中对秦天的猎物,是十分的眼馋,只是不好意思要而已。
“秦少爷,使不得,真的使不得……”
秦天看看张大山的表情,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心里想要,只是不敢而已。
“张哥,您这样说,就不对了,一头狼而已,你若是不要,便是看不起我秦天了!”
张大山一听,等的就是秦天这句话。
“秦少爷,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我回去之后,立马给您配齐草药;今后,我等猎户,就跟着少爷您混了!”
张大山使个眼色,众猎户抬起最小的一头狼,离去。
秦天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内心感慨:一头狼,便收买了十几个猎户之心,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