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案几上投下了光影。
萧寂尘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一封未拆的信笺,墨色锦袍上的银线云纹在微光中若隐若现。案头熏炉里的沉香己燃尽,只剩一缕青烟袅袅。
"王爷,卯时三刻了。"影一立在门外,声音压得极低。
萧寂尘抬眸,眼底的倦色被晨光冲淡了几分:"北境军报到了?"
影一递上一卷竹简,"刚到。韩将军说,己经把粮食发放下去了….."
他顿了顿,"北境连月无雨,韩将军问,朝廷可有抗旱的粮种可调?"
萧寂尘指尖一顿,竹简"啪"地合上。
他起身时袖袍不小心带翻了案头的青瓷笔洗,墨汁溅在昨日刚绘的旱情最重的陇西三州的舆图上——
窗外忽传来窸窣的响动。
三个小团子挤在廊柱后,凤灵悦踮着脚往信鸽腿上绑纸条:"要写'爹爹偷看娘亲画像十三次'!"
"是'夜不能寐,展画思卿'。"凤睿渊板着小脸纠正。
凤皓宇扒着窗棂探头:"爹爹,我能给娘亲带药囊吗?安胎的。"
萧寂尘唇角微扬,抬手将小儿子发顶的草屑拂去:"她若知道你拿当归熏吐了太医,定要拧你耳朵。"
"王爷..."影一欲言又止地看向漏刻。
"备马。"
萧寂尘突然道,"去青崖村。"
影一惊得瞪大眼:"可今日要与户部议事.."
萧寂尘系上玄色披风,指腹擦过腰间玉佩上刻的"柒"字,眼底浮起笑意,"就说本王染了相思疾,需寻夫人讨副解药。"
青崖村……烈日当空,新夯的学堂地基泛着湿润的土腥气。
三百多名壮劳力喊着号子抬梁木,汗珠子砸在晒得发烫的地上,"滋"地腾起白烟。
凤柒柒赤脚踩在泥地里,杏色粗布裙裾卷到了膝头,露出她沾满泥点的小腿。
她正用树枝在夯实的土面上划出深深的沟壑:"水渠拐弯处加三道滤网,要能拦住鱼苗的。‘’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