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船平稳地行驶在宽阔的江面上,两岸青山如黛,飞速向后掠去。¨狐?恋+蚊¢学¢ ,吾?错′内`容~甲板上,江风带着水汽,吹散了夏日的闷热。
墨秋无声地走到倚在船舷边看风景的唐熙身侧,紫瞳沉静,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两人能听见:“世子,暗卫传讯。”
唐熙懒洋洋地“嗯?”了一声,示意他说下去。
“陈瑜,己至扬州广陵郡。”
墨秋言简意赅,“正调动人手,掘地三尺搜寻我等踪迹,其势…甚嚣尘上。”
“呵!”唐熙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眼中寒光一闪,“这蠢货,真是阴魂不散!像只烦人的苍蝇,嗡嗡嗡地惹人心烦!”
他烦躁地挥挥手,语气带着杀意,“干脆找个机会,首接宰了清净!”
一首安静坐在不远处桌旁、捧着一卷书的赵怀玉,闻言抬起头。他放下书卷,用手帕掩口轻咳两声,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
“唐兄,稍安勿躁。”
他看向唐熙,眼神清明:“陈瑜此人,虽蠢笨如猪,但其父陈启明乃吏部尚书,是陛下登基之初的拥趸,心腹近臣。你在京都无论怎么闹,哪怕掀翻了天,只要不触及陛下底线,他乐得看你‘纨绔’,甚至推波助澜。但若是在这远离京都的扬州,你公然杀了朝廷重臣之子…”
赵怀玉顿了顿,加重了语气:“这就不再是纨绔胡闹,而是赤裸裸的挑衅皇权,授人以柄!陛下即便再想纵容你搅浑水,也绝不可能容忍这等‘以下犯上’、‘残害忠良之后’的行径!届时,不仅你自身难保,更可能牵连镇北王府。*k~a¢n^s_h^u^j`u~n·.?c^c\陈瑜的狗命,暂且…动不得。”
唐熙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撇撇嘴:“啧,真麻烦!” 但赵怀玉的分析句句在理,他并非不懂,只是被陈瑜那疯狗般的纠缠弄得心烦。
仔细一想,为了这条疯狗提前暴露自己,打乱后续更重要的计划,确实不值当。他压下心头杀意,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算了算了,先不管那蠢货!”
唐熙摆摆手。这时,赵怀玉放下书卷,目光带着一丝了然和微不可察的探究,看向唐熙,声音平缓:
“唐兄,我故意在丹阳停留数日,便是想看看,除了那王柠语,是否还有…其他的线索?”
他特意在“其他”二字上加重了语气,眼神意有所指,“关于我们此行真正目标的线索…不知世子殿下,可有所获?”
唐熙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对啊!这病秧子在丹阳停留,果然不只是为了王柠语!他是在等密藏使的线索!而江恒,正是赵怀玉初次结盟承诺过的线索之一!
“嘿!”唐熙一拍大腿,脸上露出“你果然懂我”的表情,“差点忘了!还真有!” 他凑近桌边,压低声音,将昨夜与江恒的交易——刺杀江南道盐铁转运副使孙元魁以换取关于徐桂香及所有密藏使情报——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赵怀玉。,k-a′k.a-x`s.w^.!c+o.m,
船舱内一时安静下来,只剩下船行破浪的水声。苏梦悠和王柠语也凑了过来,紧张地听着。
赵怀玉听完,指尖在粗糙的桌面上轻轻敲击着,陷入沉思。片刻后,他抬起眼,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缓缓开口:
“孙元魁此人,位高权重,府邸森严,护卫众多。强攻硬闯,风险太大,且易暴露。若要动手,需借势而为,更要…合乎情理。”
他看向唐熙,嘴角勾起一抹微妙的弧度:“唐兄,你乃京都第一纨绔,嚣张跋扈,无法无天。若是在扬州城内,孙元魁不知死活,在你醉酒之时冲撞了你…唐大世子一怒之下,拔剑醉斩了这不开眼的东西,事后追悔莫及,痛哭流涕…这剧本,任谁也说不出什么大错来。毕竟,你唐世子的恶名,天下皆知。”
“醉斩?”唐熙眼睛一亮,这倒是个符合他人设的好借口!
王柠语在一旁听着,忍不住小声插话:“可是…赵公子,万一那个孙大人看到唐公子…呃…世子的样子,知道惹不起,根本不敢得罪他,躲得远远的怎么办?”
她想到了昨天肖建善那副赔罪的怂样。今天又亲自送自己和赵世子出城。
苏梦悠闻言,立刻拍手,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点小得意抢着说:“那还不简单!让唐熙穿得朴素点,像个普通老百姓不就行了?这样那个孙大人就不认识他,肯定会得罪他啦!”
赵怀玉听了苏梦悠这天真的提议,忍不住失笑,轻轻摇头:“苏小姐,此计…怕是弄巧成拙。”
他耐心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