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风险太大，而且那老东西骨头硬得很，未必肯说。再说，杀了他，药材线索可能就彻底断了。”

“绑架太子？” 洛婉清提出另一个方向，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晚饭吃什么。

唐熙翻了个白眼：“绑架他？绑来干嘛？当人质？那废物点心能知道这种核心机密？。”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提出了各种或靠谱或离谱的想法，从收买皇帝身边的老太监，到派人潜入皇宫翻找典籍，再到去极北之地碰运气…讨论了小半个时辰，烛火都剪了一次灯芯，依旧毫无头绪。

那味至寒药材，就像笼罩在重重迷雾中的幻影，看得见方向，却摸不着实体。

唐熙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把玻璃珠往桌上一拍：“妈的！商量半天，屁结果没有！这玩意儿也太难搞了！”

他目光扫过眼前两位心腹，一个冷得像冰，一个闷得像石头。

他叹了口气，忽然眼睛一亮：“有了！咱们这儿不是还有个脑子好使的吗？明天！明天本世子去找赵怀玉那病秧子！他那脑袋瓜子，弯弯绕绕最多！说不定能想出点什么鬼主意！”

墨秋和洛婉清对此提议都没有异议。赵怀玉的智谋，他们是认可的。

“行了，今天先到这。” 唐熙挥挥手，显得有些疲惫，但精神头还在，“婉清，你回来得正好。以后府里府外，很多事需要你去办。墨秋一个人，有时候也忙不过来。”

他顿了顿，看着洛婉清那张绝美却毫无表情的脸，又看了看旁边抱着破刀、紫瞳半阖的墨秋，嘴角勾起一抹古怪的笑容：“说起来，有你在，本世子睡觉都能安稳几分。毕竟…”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没在说话。眼神在两人之间扫了扫暗道：毕竟，就算是紫瞳全开的墨秋，当年也就勉强跟洛婉清打个平手。有这两个在，京都这潭浑水，本世子搅起来也更有底气了！

一首沉默如石的墨秋，抱着刀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微微动了一下，紫瞳睁开，锐利地瞥了洛婉清一眼。

而洛婉清，依旧面无表情。

“属下职责所在，定当竭尽全力，护世子周全。” 洛婉清起身，再次抱拳，声音清冷依旧。

“嗯，下去休息吧。一路奔波，也辛苦了。” 唐熙摆摆手。

洛婉清无声行礼，转身，玄色的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悄无声息地退出了书房，没有留下丝毫气息。

书房内，只剩下唐熙和墨秋。

唐熙拿起桌上的玻璃珠，对着烛光看了看。眼神闪过一丝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