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辛苦栽培出来的明珠,不能因此事蒙尘。
沈缙又对沈令容道:“你依旧是我沈缙的女儿,日后谁若敢在你面前说三道四,你只管回击,有父亲为你撑腰。”
沈令容眼眶泛红,满脸感动的喊了声:“父亲。”
无人知她心底的阴霾,假的就是假的,再怎么粉饰太平,也和真的不一样。
那些被她压了那么多年的贵女,还不知道背地里会怎么笑话她。
但眼下也别无选择。
沈缙回以安抚的笑,最后才把视线放在沈池鱼身上:“过两天的宴会上,你与令容要姐妹情深,切莫让我失望。”
“是。”沈池鱼仍是那副安静乖巧的样子。
沈缙得到想要的答案,摆手:“你先回去吧,缺什么就告诉你母亲。”
沈池鱼抬头快速的环视四周,林氏还在搂着沈令容低声安慰,沈缙一脸不耐地在等她退下,满厅的人或讥讽或怜悯地看着她。
这些人的嘴脸,在明亮的烛火下纤毫毕现,像一场荒诞的皮影戏。
她福了福身,转身向外走去,身后是林氏温柔的哄劝:“乖宝别哭了,娘让人给你炖了你爱喝的羹汤……”
走出正厅,沈池鱼才发现自己的掌心已经被指甲掐出了血,她松开拳头,看着那几道月牙形的伤口,忽然笑了。
很可笑不是吗?
她在乡下被养母用火钳烫,被用藤条抽得遍体鳞伤,都不如亲生父母的言语,能让人痛如刀绞。
还好,幸好,她已经挣脱名为亲情的锁链,哪怕过程血肉模糊,也绝不回头。
“姑娘。”守在外面的雪青红着眼眶迎上来。
“我没事,”沈池鱼接过帕子边擦手边走,“今后唤我小姐,雪青,高门规矩多,你要尽快适应。”
走出回廊,春风裹着细雨扑面而来,沈池鱼停步,转身回望那长且幽暗的路,漂亮的凤眸微微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