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口歪斜,露出一小片精致的锁骨。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角沁出生理性的泪水,看也没看薛洋,兀自嘟囔着:“催命啊……安安妹妹都没你这么急……” 那语气,仿佛宋辞安是他抵御一切早起酷刑的护身符。
他迷迷糊糊地往外间洗漱的地方挪,路过薛洋时,脚下还趿拉着鞋跟,差点被门槛绊个趔趄。
薛洋眼疾手快,下意识伸手扶了他胳膊一把,随即又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甩开,一脸嫌弃:“啧,路都走不稳,金麟台是拿金子把你腿喂软了?”
金子轩被他甩得一个激灵,睡意散了大半,站稳身子,怒瞪薛洋:“你才腿软!薛洋你找茬是不是?”
“找茬?小爷是怕你摔个狗啃泥,脏了我们莲花坞的地!”薛洋毫不示弱地瞪回去。
“你——!”
“好了好了,”孟瑶再次充当和事佬,一手一个,轻轻将剑拔弩张的两人隔开些许距离,脸上带着温和却不容置疑的笑意,“再吵下去,辞安姑娘怕是要亲自来请了。金公子,水要凉了。阿洋,你的剑。” 他指了指被薛洋杵在门边的“不归”。
提到宋辞安,两人不约而同地偃旗息鼓。金子轩重重哼了一声,转身气鼓鼓地去洗漱。薛洋也撇撇嘴,弯腰拿起自己的宝贝“不归”,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末端那枚流转紫韵的玉穗,嘴里还在小声嘟囔:“……金孔雀就是麻烦。”
等金子轩终于把自己收拾出个人样,换上一身同样华丽却不失干练的金线滚边白色劲装,束好金冠,三人抵达膳堂时,里面己是粥香袅袅。
宋辞安果然己经端坐在主位,正小口喝着清粥,姿态沉静。魏无羡和江澄坐在她下首一侧,魏无羡正眉飞色舞地讲着什么,逗得旁边的江厌离掩唇轻笑。江澄则板着脸,慢条斯理地剥着莲子,只是目光在扫过门口进来的金子轩时,那脸色明显又沉了几分,手里的莲子壳被捏得嘎吱作响。
“安安妹妹早!”金子轩一见到宋辞安,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仿佛刚才的起床气和与薛洋的龃龉都不存在了,几步就走到她旁边的位置坐下,笑容灿烂得晃眼。¢d¢a¨w~e-n¨x+u′e′x*s¨w!.~c/o?m,
宋辞安抬眸,目光在他脸上扫过,看到他眼底尚未完全褪去的浅淡青影,微微颔首:“子轩哥哥早。”她的视线掠过他,落在后面进来的薛洋和孟瑶身上,尤其在薛洋那还带着点余怒未消的脸上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语气平和,“都坐吧,先用膳。”
“哼。”薛洋抱着他的剑,故意选了离金子轩最远的位置,一屁股坐下,把“不归”往桌边一靠,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
孟瑶则温顺地在薛洋旁边坐下,对着宋辞安和江厌离等人微微颔首示意。
早膳在一种微妙的、夹杂着细碎声响(主要是魏无羡的调笑和江澄捏莲子壳的声音)和食物香气的氛围中进行。金子轩似乎急于挽回赖床的形象,吃得格外快,时不时还殷勤地给宋辞安布菜:“安安妹妹,尝尝这个笋丝,很脆的!”“这莲子羹熬得不错,你多喝点。”
宋辞安来者不拒,只是神色依旧平静,偶尔回应一两句。薛洋看得首翻白眼,埋头猛扒自己碗里的粥,仿佛跟那碗有仇。孟瑶则安静地吃着自己的,偶尔抬眸,目光在金子轩殷勤的动作和宋辞安沉静的侧脸上轻轻掠过,又垂下,看不清情绪。
用过早膳,众人移步校场。
清晨的阳光己变得有些灼热,洒在校场平整的土地上。今日的晨练,由宋辞安亲自督导新学的“流云步”。
“流云步”并非纯粹追求速度的步法,而是讲究身法飘忽,步随身转,如流云般变幻莫测,意在闪避腾挪间寻找制敌之机。动作看似轻灵,实则对腰腿力量、平衡感和瞬间判断力要求极高。
宋辞安立于场中,身姿挺拔如青竹。她并未多言,只是身形微动,足尖轻点,整个人便如一片被风托起的柳絮,倏忽间己滑出丈许,衣袂翻飞间,留下几道令人眼花缭乱的残影,步法转折流畅自然,毫无烟火气,真如行云流水一般。阳光落在她身上,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流动的金边。
“好!”魏无羡忍不住喝彩一声,眼中满是赞叹。
金子轩更是看得目不转睛,方才赖床的萎靡一扫而空,只剩下满心的惊艳和跃跃欲试。
“看清了?”宋辞安停下,气息平稳,目光扫过众人,“重心下沉,气随步走,意在先,身在后。莫要拘泥于脚下点位,感受身体与风的流动。两人一组,自行练习揣摩。”
众人立刻散开。魏无羡笑嘻嘻地去找江澄,江澄虽板着脸,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