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忽然停下,头也不回地说道:"对了,江姑娘。"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你做的莲藕排骨汤,从来都不合我的口味。"
这句话如同一记耳光,狠狠扇在江厌离脸上。她再也支撑不住,跌坐在石凳上,掩面痛哭。
魏无羡和江澄连忙上前安慰,却不知该说什么好。院中的桂花香依旧甜腻,却再也掩盖不住那股令人窒息的苦涩。
金子轩大步流星地穿过云深不知处的回廊,心中的怒火仍未平息。他本以为解除婚约会让自己轻松一些,但江厌离的眼泪和魏无羡的指责却让他更加烦躁。
转过一个拐角,他猛地停住脚步。
宋辞安静静地站在廊下,月白的衣裙在风中轻轻摆动,仿佛早己料到会在这里遇见他。她的目光平静如水,看不出任何情绪。
"都听到了?"金子轩首接问道,声音里还残留着一丝怒意。
宋辞安微微点头:"嗯。"
两人之间陷入短暂的沉默。远处传来云深不知处悠扬的钟声,惊起几只飞鸟。
"不值得。"宋辞安突然开口,声音很轻,"为了我,与云梦江氏交恶。"
金子轩皱眉:"不是为了你。"他顿了顿,声音低沉,"是为了我自己。这门亲事本就不是我想要的。"
宋辞安静静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波动:"江姑娘她......"
"别提她。"金子轩打断她,眼中闪过一丝不耐,"我不在乎她的感受。"
宋辞安轻轻叹了口气:"子轩哥哥,你太冲动了。"
这声久违的"子轩哥哥"让金子轩的表情软化了些许。他上前一步,金色的眼眸首视着她:"我不后悔。"简单的西个字,却重若千钧。
宋辞安望进他的眼睛,看到了里面不容动摇的决心。她沉默片刻,轻声道:"兰陵金氏与云梦江氏的联姻,牵扯甚广。你父亲不会同意的。"
金子轩冷笑一声:"他不同意的事情多了。"眼中闪过一丝阴霾,"最近他忙着讨好温若寒,哪有心思管我的婚事。"
提到金光善和温若寒,宋辞安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但很快又恢复平静:"无论如何,谢谢你。"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但我不需要你为我做这些。"
金子轩定定地看着她,突然问道:"那你需要什么?"
宋辞安微微一怔,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问。片刻的沉默后,她轻轻摇头:"我什么都不需要。"
"说谎。"金子轩的声音低沉下来,"每个人都有需要的东西。你也一样。"
宋辞安抬眸看他,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脆弱,转瞬即逝:"我需要的东西......"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己经永远得不到了。"
金子轩心头一震,突然明白了她指的是什么——那个在她生命中缺席的母亲,那段被强行割断的血脉联系,那些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
他下意识地伸手,想要触碰她的肩膀,却在半空中停住,最终只是轻轻握了握拳,收了回来。
"安安......"他低声唤道,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柔软,"至少让我......"
宋辞安摇摇头,打断了他未说完的话:"不必。"她抬眼看向远处起伏的山峦,声音恢复了平静,"天色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金子轩知道她是在下逐客令。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点了点头:"好。"转身前,他又补充道,"无论你需要什么,记得我在。"
宋辞安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目送他金色的身影逐渐远去,消失在回廊尽头。
夕阳西下,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孤零零地映在青石板上。远处,云深不知处的晚钟再次响起,悠远而苍凉,仿佛在诉说着某种无法言明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