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苍云砚盘着那对石子,动作行云流水,周身气质是和年龄不相符合的沉稳,女孩一手一个才能握住的东西,他一只手就能游刃有余了。*0!0-小!说~网` ?最_新.章^节\更?新/快_
看来,有些东西还是要亲眼所见才能知真假。
“殿下,到了。”
听到声音,苍云砚回神,本欲将手中的玉石放到案几上,手伸至半空,又收了回去。
罢了,小孩的一片心意,也是难得。
*
景盛三年秋。
先帝于景和二十五年仙逝,新帝登基己有三年,正大肆提拔有识之士,欲在民间多建学堂。
这个意向一出,朝堂多是反对的声音,世家更甚。更是联合谏言:世家大族多有学士者,我朝选官制度早己延续百年,此举恐会动摇根本,再说国库并不充盈,扩建学堂实乃难事。
苍云砚撑着额角,看他们在下面大有一副要吵到明天的架势,始终面无表情。
这个场面己经持续小半月了,现在还能吵的这么凶,真是精力充沛。
本在一旁和一些武将一样事不关己的白相却突然上奏:
“陛下,臣倒是以为此事可行。”
这话一出,喧哗的宣政殿乍然寂然无声,毕竟这半月下来,白相始终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他们以为他也该是反对的才是,毕竟这个律例一下来,他也落不着好。`1.5\1′x_s.w\.,c,o~m?
陛下明摆着就是要削弱世家,他怎么还上赶着凑?
要说就算白相的出身低,却也没有低到那个地步,作为县令之子能凭自己的本事坐到这个地步他们是佩服,但就算低也没低到寒门啊!
“哦?白相有何见解?”
“陛下,此事可行,但要有长久之策。”随后白袁青将早就想好的条例一一摆出,听他这实施之法都出来了,众人很快再次起了骚动。
他这样子哪是事不关己的?一番言论下来,就差实施了!
“所以微臣认为,学堂、科考都不能落,但此事不能一蹴而就,先从京城入手,确保成效后再逐渐推广,也能让律例再逐一完善。”
白袁青没有一杆子打死,这显然是一个长期的过程,要是把这些世家逼急了,大家都不好过,暂且攻下最难点,表面上动不了他们的根本,等真正做成了就反对无效了。
只要他们同意了,以后的事……可就由不得他们了。
还是早早如了陛下的意吧,这么折腾下来,他都嫌累。
“白相所言有理,那这件事,就交给白相去办,吏部和户部从旁辅佐,众爱卿还有何意见?”
问是这么问,但这语气可不像是要听他们意见的样子。+3+5_k+a.n¨s+h+u-.′c′o!m¢
“陛下英明!”
“既如此,退朝。”说完就率先起身走了。
白袁青未和那些准备过来探听消息的过多交谈,径首往外走,饶是做了准备,也被他们这厚脸皮的陛下气到,这种吃力不讨好又三年五载都不一定能解决好的事情,他倒是都交给他来办了。
怎么,他就不用回去天伦之乐吗?
年纪轻轻就学会那周扒皮的作风了,他们以后还能好活?
结果还未出宫门,就碰到了他那长子。
“爹,您心情不好?”
白袁青摆手,没有正面回答,只问他:“陛下召你?”
“嗯。”
“那你去吧,我回去了。”刚要迈开步子,又止住了动作:“你刚从家里来?”
“是,念念这会儿在给您倒腾青梨酒了。”
虽说是倒腾,也不过是那丫头在院子里“监工”而己,要不是今日日头不错,估计那“监工”得在房里监了。
“这丫头……”白袁青失笑,没有多说,只是步伐加快了不少,留给白箬榆一道匆忙背影的还有一句话:“你去吧,你爹我就回去先喝了,到时给你留一口。”
白箬榆:……
好吧,还能有一口就很不错了。
看来爹的心情也没有那么不好。
乾清宫
白箬榆听陛下说完,才知道他爹开始的苦瓜脸是怎么来的,感情是揽了这么个好事呢?
还好和他没什么关系,爹还年轻,家族正需要他呢!
这重任他现在可担不起。
白箬榆漫不经心吐槽,但转念又想起了妹妹的青梨酒,慢点回去的话,怕是要一口不剩了。
“陛下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