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喜和王妈妈作为小姐的贴身丫鬟仆妇,随身侍立在轿子的一侧,方便轿子里的主人随时吩咐使唤。
一行人就这么大摇大摆出了府,去往热闹的坊市游玩闲逛。
沈清棠自昨天哥哥走后一首心神不宁,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
第二天早上起了个大早,眼下青黑一片的小姑娘熬不住。
早膳草草吃了几口便带身边的丫头来到了哥哥的小院,结果却扑了个空。
“小姐来得不巧,三少爷大清早早饭都没来得及用便去了老太太的荣禧苑,想来现在的时辰应该己经和大小姐出了门。”
大小姐,此时此刻她不就站在这儿吗?
意识到什么,脸色瞬间苍白的沈清棠脚下一个趔趄。
要不是身后的丫鬟眼疾手快扶了上来,恐怕维持不得体面,向后仰倒才是。
沈清棠却顾不得这些,她总觉得周围投射而来的目光别有意味。
是嘲讽,是唏嘘,还是蔑视。
她们是不是都知道自己的身世,暗暗嘲讽她,看不起她。
沈清棠无法接受,更让她无法承受的是母亲的冷漠决绝。
沈静姝是侯府的大小姐,是当家主母血脉相连的亲女。
那她算什么,连空有大小姐头衔名头的体面,母亲都吝啬于给她。
她就那么招人厌!
难道十数年的感情,十数年的陪伴,十数年的承欢膝下真的就比不上虚无的血脉亲情分毫。
母亲如此,哥哥亦如此,怎能不叫沈清棠心灰意冷。
她掩面痛哭地飞奔离去,身后丫鬟婆子追了长长一排。
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受不了如此巨大的落差,显然己经钻入了牛角尖。
她怎么不想想父母的宠爱,哥哥的呵护本来就不属于她。
她只是作为一个外来者抢夺了本不属于自己的幸福。
己经幸运的享受了16年不属于她的荣宠,如今只不过各归各位。
更何况侯夫人确实心软了,她没有削减海棠阁每月的份例。
沈清棠身边伺候的丫鬟仆妇一个不少,吃穿用度也都按照嫡女的份额照旧。
如此若还是不满,那只能怪她贪心太过,不知满足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