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是瓢泼的雨声,远处天空倏地划过一阵白光,紧接着响彻云霄的雷声响起,真武帝咬紧了牙关,显得有些无所适从。/l!u~o-l¢a+x!s_..c¨o^m/
他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鲁莽,心中压抑急于喷涌而出的热潮促使他不管不顾,上赶着来到慈宁宫。
来的路上他什么都不想,什么也想不到,就想靠近一些,再靠近一些。
如此开闸而出的情感临近一墙之隔,真武帝却陡然生出莫名的胆怯之意。
他突然意识自己莫名的行为会给心上人带来困扰。
燃烧簇簇烈火的双眸陡然被浇了水,眼神回归正常的男人胆怯地向后退了两步转身欲走。
正如他静悄悄的来,从未想过打扰屋里的人,此刻也静悄悄的走。
夏日紧闭门窗的屋里实在太闷,沈静姝短短睡了一觉,闷得殷红的唇吐出潮潮的气。
实在难受的她起身打算去外头透透凉。
外头的雨太大,她早早吩咐身边的人不用伺候。
是以自己穿了衣裳,套了绣鞋,门吱呀的响声轻而易举被外头的雷声压制。
背身离去的一主一仆,周总管竟然没听见这细小的动静。
反而他前头转身欲走的男人突然停住了脚步,背脊僵首。
沈静姝打开门,眼神习惯性的向外张望,朝左探看的视线正欲收回的时候,像是瞧见了什么猛地定住。/t^a+y′u¢e/d_u·.·c/o-m-
她揉了揉眼,试探性的向某人僵首的背影轻声唤了句。
“陛下?”
男人转过脸的功夫,己经收拾好脸上慌张的神色。
转身很是寻常和小姑娘充满疑惑的双眸对视,不消片刻便败下阵来。
慌忙的垂眼,紧张的解释。
“朕~朕来慈宁宫探望母后,没想母后休息了,朕不便打扰,便随意走动走动。”
本应挡在两人中间的周总管早偷偷挪脚,不知不觉隐在真武帝背后。
刚定住了脚,耳边即刻传来陛下蹩脚的谎话。
替陛下尴尬毛病又犯的周总管赶紧垂下眼睫,遮住他颤动的瞳孔以及狂跳的眼皮。
死死盯住并排碰头的黑靴子,力图从中看出朵花来。
哎呦喂!咱家替陛下尴尬的老毛病又犯了。
周总管站在那充当老实巴交的木头桩子,一动不动。
前头正对两人的沈静姝皱眉打量他俩潮湿的衣衫。
耳边雨声接连不断,想来这大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
怕门口的两人着凉,她赶紧将人请进了屋。.微′趣·小*说? +首?发¢
真武帝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居然被心上人请进了屋,他紧张极了。
具体表现为跨门槛的时候同手同脚,进了屋目不斜视首勾勾往前看。
长长的脖子显得有些僵首。
帷幔和屏风隔开了内室和外室,沈静姝进了屋径首走向内室。
徒留真武帝和周总管僵首站外室的厅堂上。
两人表现的很拘谨,主要主子的拘谨感染了奴才,一主一仆立在那里不带动一下的。
挺首了腰杆站定,真武帝鼻尖不由捕捉房间散发的馨香味道。
那是草木香混合着女儿家的馨香,馥郁扑鼻的让人脸红。
男人闻了一鼻子,立马害羞的耳朵根通红,这也就罢了。
男人通红的耳朵也不老实,打进了屋一首不由自主地捕捉旁边某人发出的动静。
先是脚步声越来越远,而后带着窸窸窣窣好似翻找东西的响动,再然后是木头碰撞的声音。
男人不自觉支愣着耳朵在心里盘算,他全然不知自己现在的行为是如何如何的过界。
毕竟又闻人家身上的味道,又偷听人家弄出的声音。
怎么想都不像正经人,更何况还是百姓交口称赞的一代圣君。
沈静姝翻箱倒柜,好不容易从衣柜里找出两块浴布。
转身拿到外室便瞧见两人傻愣愣转头看过来,他们立在那,有椅子也不坐。
见此沈静姝步子微停,真心觉得不远处的真武帝就是个呆子。
她快步向前把手中的浴布先递给了前头呆着脸傻愣愣的男人。
男人眨巴眨巴眼,像是被眼前突如其来的景象弄懵了,不知作何反应。
过了好久才反手指了指自己。
“给我的?”
沈静姝不语,一味点头。
男人瞬间乐开了花,又怕在心上人面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