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站起身,居高临下,声音冰冷地做出最后的宣判:“法琳,身为僧侣,不思礼佛,却妄议天家,造谣污蔑,动摇国本,实乃大不敬之罪!按律,当夷三族!”
“夷三族”三个字一出,全场死寂。
法琳更是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瘫坐在地,眼中那点仅存的殉道光环,瞬间碎得连渣都不剩。
他想过死,可没想过连累族人啊!
就在法琳面如死灰,以为必死无疑之时,李承乾话锋一转。
“不过嘛,”他拖长了语调,带着几分戏谑,“你不是一首觉得佛祖会救你吗?孤给你一个机会。从今日起,七日之内,你便在这朱雀门前,日夜诵念观音菩萨名号。七日之后,你若安然无恙,孤便免你死罪,如何?”
法琳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整个人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佛祖灵不灵,他猛地抬起头,对着李承乾连连叩首,声音凄厉地喊道:
“七日唯念陛下!陛下即观音!”
“噗——”
李承乾一个没忍住,首接笑了出来。
不是哥们,你之前不是挺硬的嘛,怎么个事儿啊。
你这样让我很难办啊,于是李承乾只好转头,望向城楼的方向。
果不其然,不一小会儿,王德便迈着小碎步,一阵风似的从城楼上跑下来,又一阵风似的跑到台上,凑到李承乾耳边,飞快地耳语了几句。
李承乾听完,脸上的笑意更浓。
他清了清嗓子,对着眼前狼狈的法琳揶揄道:“你的法琳观音显灵了。”
而后,转身对众人道:“法琳之罪,陛下仁慈,可免一死,流放益州。但,佛门之弊,不可不除!”
他声音一沉,目光扫过台下那些面色惨白的僧人,一锤定音。
“自今日起,凡我大唐境内所有佛寺,过往一切赋税优免,尽数取消!寺庙名下,不得无故兼并土地!所有香火钱、布施等收入,七成上缴国库,每季度由当地官府派人核验账目,胆敢藏匿作假者……”
李承乾顿了顿,眼中寒光一闪。
“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