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死!”
士兵们扔下武器,哭喊着,想要逃离这个人间地狱。
“镇远号”上,李靖看着这摧枯拉朽的一幕,老怀欣慰。
“好!好啊!”他一把抓住栏杆,失声赞叹,“老臣算是明白了,殿下为何说此战必胜!有此神器,天下何处不可去得!这……这就是战争的未来啊!”
李承乾的脸上,依旧平静,只是眼神深处,闪烁着万丈豪情。
这,就是降维打击。
“第一轮炮击结束,火枪队准备!”薛仁贵的命令再次响起,“掩护登陆部队!目标,肃清城墙残敌!”
搭载着登陆部队的数百艘小船,如同过江之鲫,从主力舰队后方蜂拥而出,向着己经残破不堪的要塞冲去。
“砰砰砰砰!”
密集的枪声响起,猎倭舰上的火枪手们,开始对城墙上那些还在负隅顽抗,或是没头苍蝇般乱跑的高句丽士兵,进行精准的点射。
五十步的距离,明光铠都挡不住,更何况是高句丽人那点可怜的皮甲。
中弹者,身上爆开一团血雾,惨叫着从城墙上栽下。
在炮火和枪火的双重洗礼下,高句丽守军的抵抗意志,被彻底摧毁。
当第一批大唐士兵冲上要塞时,他们看到的,只有遍地的尸体,和跪在地上磕头求饶的俘虏。
“殿下!俺去了!”
程处默大吼一声,他早己在小船上憋不住了。船刚一靠岸,他便第一个跳下船,双脚踩在没过脚踝的海水里,双手持着陌刀,如同一头出笼的猛虎,第一个冲上了沙滩。
“杀啊!为了殿下!为了大唐!”
“嗷嗷嗷!”
两千名憋了一肚子火的将士,紧随其后,发出了震天的怒吼。
秦怀道则指挥着另一路人马,迅速占领了另一侧的要塞,他没有像程处默那样只顾着冲杀,而是有条不紊地指挥手下清理残敌,控制要道,建立滩头阵地。
不到一个时辰,扼守大同江入海口的两座要塞,便被唐军彻底攻占。
无一身亡,伤者,不足十人。
这是一个足以载入史册的奇迹。
……
平壤城,王宫。
渊盖苏文的酒宴,己经持续到了第二天中午。
他醉眼惺忪地搂着一个舞姬,听着下面大臣们对他歌功颂德,只觉得人生己经达到了巅峰。
“报——!大……大对卢大人!不好了!”
一名浑身湿透,盔甲破烂的信使,连滚带爬地冲进了大殿,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恐惧。
渊盖苏文眉头一皱,不悦地推开怀中的舞姬:“慌什么!天塌下来了不成?”
“天……天真的要塌了!”那信使哭喊道,“唐……唐军……唐军从海上打过来了!”
“什么?”渊盖苏文的酒意,瞬间醒了一半。
“他们的船,数不清的船!还有那种会打雷的武器……太可怕了!我们的要塞……一瞬间……一瞬间就没了!兄弟们……都死了!”
信使语无伦次地哭喊着,将海口要塞的惨状,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
整个大殿,瞬间死一般的寂静。
刚才还在吹捧渊盖苏文的大臣们,一个个面如土色,端着酒杯的手,抖得像筛糠。
“不可能!”渊盖苏文一把揪住那信使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那只独眼中充满了疯狂的血丝,“你在胡说!唐军主力明明在辽东!怎么可能从海上过来!”
“是真的……是真的啊大人……”
就在这时,又一名信使冲了进来,带来的消息,更是如同一个晴天霹雳。
“报!大对卢大人!唐军……唐军己经攻占了所有沿江据点,他们的先头部队,离平壤城,己经不足三十里了!”
“轰!”
渊盖苏文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三十里!
他引以为傲的王都,此刻就像一个脱光了衣服的美人,毫无防备地暴露在敌人的金箍棒之下!
他的主力大军,全在辽东!平壤城内,除了几千宫廷卫队,和一些根本没上过战场的预备役,再无可用之兵!
“备马!快!召集所有能拿得动刀的男人!去城墙上!快去!”
渊盖苏文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咆哮。
他终于意识到,那个他根本看不起的大唐太子,用辽东的十万大军做诱饵,真正的杀招,却从他最意想不到的地方,捅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