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壤城头,渊盖苏文看着城下那个狼狈逃窜的唐军“话筒”,又听到唐军阵中传来的哄堂大笑,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x~q?u·k?a_n.s.h¢u*w-u/.-c?o′m!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他咬牙切齿,手中的刀柄被捏得咯咯作响。
身边的将领,一个是他新提拔的卫队长,战战兢兢地劝道:“大对卢大人,唐军来势汹汹,我们……我们不如……先假意投降,拖延时间,等待辽东的主力回援?”
“投降?”渊盖苏文猛地转过头,那只独眼中射出骇人的凶光。
“我渊盖苏文,一生纵横,何曾向人低过头!前隋百万大军,都未曾让我高句丽屈服,如今区区三万唐军,就想让我跪地求饶?做梦!”
他猛地举起手中的刀,对着那名卫队长,狠狠地劈了下去。
“噗嗤!”
鲜血飞溅,一颗人头滚落在地。
周围的士兵和大臣们,吓得齐齐后退一步,噤若寒蝉。
渊盖苏文用刀指着那具无头的尸体,厉声喝道:“谁再敢言投降二字,这就是下场!”
他环视着周围一张张惊恐的脸,深吸一口气,试图用最后的疯狂,来点燃这早己熄灭的士气。
“高句丽的勇士们!”
“我们的身后,就是我们的家园,我们的妻儿老小!”
“唐人残暴,若是城破,我们所有人都将沦为奴隶,我们的女人,将任由他们欺辱!”
“我们没有退路了!唯有死战!”
“拿起你们的刀,跟我冲出去!杀了那个大唐太子!只要杀了他,唐军群龙无首,必将溃败!”
“杀出去,我们还有一线生机!守在城里,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随我,杀!”
渊盖苏文的演讲,充满了煽动性。?m·a!l,i′x\s~w!.?c?o~m?
不得不说,在绝境之下,他的这番话,确实激起了部分士兵最后的血性。
与其窝囊地死在城里,不如轰轰烈烈地冲出去,拼死一搏!
“杀!”
“杀出去!”
“为了高句丽!”
在渊盖苏文的带领下,数千名被逼到绝路的守军,眼中泛着红光,发出了野兽般的嚎叫。
“轰隆隆……”
平壤城那厚重的城门,缓缓地打开了。
城外,唐军阵中。
李承乾看着那缓缓洞开的城门,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哦?狗急跳墙,想玩命了?”
李靖在一旁抚须道:“困兽犹斗,人之常情。渊盖苏文此人,性情刚愎,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倒是有些出人意料。”
“也好。”李承乾点了点头,“省得我们再费力气去攻城了。”
他神情淡然,仿佛对面冲出来的不是数千名亡命之徒,而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薛仁贵,秦怀道。”
“末将在!”
“左右两翼,给孤摆好口袋阵。一个人,都不要放跑了。”
“遵命!”
“火枪队,上前!三轮齐射后,刀盾兵、长枪兵,结阵,给孤碾过去!”
“遵命!”
一道道命令,被冷静而迅速地传达下去。·零′点,看*书¢ _勉_沸`粤^独~
“杀啊!”
渊盖苏文挥舞着宝刀,亲自率领着数千骑兵和步兵,如同决堤的洪水,从城门中蜂拥而出,首扑唐军的中军大阵。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擒贼先擒王!
只要能冲垮唐军的中军,斩杀那个打着太子大纛的少年,这场仗,他们就还有赢的希望!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却无比骨感。
当他们冲到距离唐军阵前一百五十步时,迎接他们的,是唐军冰冷的军阵,和黑洞洞的枪口。
“火枪队,预备!”
随着指挥官一声令下,第一排的火枪手,齐刷刷地举起了手中的火枪,瞄准了前方汹涌而来的人潮。
“开火!”
“砰!砰!砰!砰!”
第一轮枪声响起,密集的弹丸,如同一道无形的墙,狠狠地撞在了高句丽冲锋队列的最前端。
冲在最前面的上百名高句丽骑兵,连人带马,瞬间被打成了筛子,哀嚎着翻滚在地,后面的骑兵躲闪不及,顿时人仰马翻,整个冲锋的势头,为之一滞。
“第二排,开火!”
“砰!砰!砰!砰!”
又是一轮齐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