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的黑暗。?比¨奇\中,蚊?王! /庚′歆*罪+全!绝对的死寂。绝对的冰冷。
陆砚的意识如同沉入了无光的深海,被万钧重压碾碎、分解。将军那冰冷暴戾的意志如同冻结灵魂的寒潮,席卷了他残存的每一缕思维。血骸臂铠那狰狞嶙峋的触感覆盖着他的右手与小臂,不再是延伸的肢体,而是一座活着的、燃烧着血焰的监狱,将他最后的“自我”牢牢禁锢。
“蝼…蚁…残…魂…安…敢…窃…据…吾…之…伟…力…”
“沉…沦…吧…化…为…血…债…的…养…料…”
“待…吾…寻…得…钥…匙…重…临…之…日…便…是…汝…彻…底…湮…灭…之…时…”
将军的意念如同冰冷的毒液,一遍遍冲刷着陆砚的意识核心,试图将那点守护执念彻底磨灭。臂铠手背的锁链骷髅符文缓缓旋转,两点血焰之眸在意识深处燃烧,贪婪地汲取着陆砚残魂被碾碎时逸散的最后一点能量。
然而,就在这无边的黑暗与重压下,一点微弱的、带着悲鸣印记的守护光芒,如同星火般顽强地亮起。那是血玉破碎前最后的意志,与苏青滚烫的鲜血一同烙印在陆砚意识深处的印记。
“青…姐…”
“血…在…流…”
“保…护…”
这点星火每一次亮起,都带来灵魂被反复撕裂的剧痛,但也让将军那冰封般的意志出现一丝微不足道的缝隙。陆砚的残念如同溺水者,死死抓住这唯一的浮木,在黑暗的寒潮中艰难地维持着最后一丝存在感,抵抗着彻底的沉沦。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瞬,或许是永恒。
噗通!
冰冷刺骨的液体瞬间包裹了全身!巨大的冲击力让陆砚(或者说被臂铠禁锢的身体)猛地一震!紧随其后的是更加剧烈的撞击——身体狠狠砸在坚硬、湿滑、带着浓郁血腥和铁锈味的岩石上!
“呃…”一声痛苦虚弱的呻吟在陆砚意识深处响起,不是他的,而是苏青的!
冰冷的河水刺激和剧烈的撞击,让深度昏迷的苏青短暂地恢复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意识。刺骨的寒意和腰侧撕裂般的剧痛瞬间淹没了她。她感觉自己像一块破布,被冰冷的激流裹挟着,在黑暗中无助地翻滚、撞击。每一次撞击,腰侧那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就涌出更多的鲜血,带走更多的体温和生命力。意识如同风中的烛火,随时会彻底熄灭。
这声痛苦的呻吟,如同投入死水的一颗石子,在陆砚被禁锢的意识深处荡开一圈涟漪!
“青…姐…痛…”
“不…能…死…”
守护的星火猛地爆燃了一瞬!这爆燃带来的剧痛远超之前,却让将军那冰封的意志发出一声惊怒的咆哮!血骸臂铠猛地一震,覆盖其上的暗红熔岩光泽剧烈波动,手背的骷髅符文血光都黯淡了一瞬!
就是这一瞬!
陆砚那点残存的意识,如同挣脱了部分枷锁的困兽,猛地向外“看”去!
不再是纯粹的黑暗。
他们正被湍急的墨绿色河水裹挟着,在一条幽暗无比的地下河中疯狂冲撞!河水冰冷刺骨,散发着浓烈到令人作呕的铁锈腥气和一种陈年积血腐败的恶臭!河床和两岸不再是黑色的岩石,而是一种暗红色、如同凝固了亿万年的粘稠血浆般的巨大骸骨!这些骸骨形态扭曲怪异,绝非人类,甚至不属于陆砚认知中的任何生物,最小的也如同房屋般巨大,大的则如同连绵的山脉!骸骨表面覆盖着滑腻的暗红色苔藓,缝隙间流淌着如同脓血般的粘稠液体。
河水拍打、冲刷着这些暗红骸骨,发出沉闷的、如同擂动巨鼓般的声响。空气沉重粘稠,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血腥、铁锈和死亡的气息。光线极其微弱,仅来自于岩壁某些散发着惨淡暗红磷光的巨大菌类,以及河水中漂浮的、点点如同鬼火般的幽绿荧光——那是某种未知的、散发着微弱星骸污染气息的微生物。
这是一个由巨大、古老、散发着不祥血光的骸骨构成的溶洞!一个浸泡在血锈河水中的骸骨坟场!
“血…骸…之…地…”将军冰冷的意念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和……贪婪?这地方的气息,似乎与它记忆深处的某些画面产生了共鸣。?优+品/小^说-王¢ ·最¢鑫-璋~踕·哽?鑫.快¢
冰冷的河水冲击着苏青腰侧的伤口,剧痛让她再次发出无意识的呻吟,更多的鲜血涌出,染红了周围的河水。她的体温在急剧下降,脸色在惨淡的磷光下白得如同透明,呼吸微弱得几乎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