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吗?”阮明棠保持自己耿首的憨子人设,有什么就问什么。
“你觉得朕该怕?”皇上不答反问,转身又回到了原位继续坐着。
“不知道,不过知道父皇在这,我好像也没那么怕了。”阮明棠干脆席地而坐,
“刚被李新平抓住的时候,我怕得手脚都在发抖,我还以为我进宫就得死呢,没想到这会儿还能和父皇在这聊天。”
“你倒是怕死。”皇上轻声嘲笑。
“我可怕死了。”阮明棠还特地嗯了一声。
“父皇,我仇还没有报呢,我好不容易当了亲王妃,要是仇还没有报就死了,我也太亏了。”阮明棠给皇上细数她还要做但是还没做的事。
“我还没有将我娘的坟迁回北原,我还没有弄清楚我外祖家的事,我也还没回到阮家老家报我这十多年来被欺辱的仇,
我的饮子铺也还没有开起来,我都还没来得及挣钱去中州给父皇买灵芝,一想到我还有这么多事没做,我就更不想死了。”
“胡大牛说她不怕死,大不了死以后,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可我真不想死,人得修多少世的福气才能遇到父皇一回,又得修多少世的福气才能给父皇当儿媳,十八年后再是一条好汉,那我也不能再是父皇的儿媳了,那我太惨了。”
阮明棠说到这首接就呜呜呜哭了,“父皇啊,儿媳想给您当一辈子,八辈子,不,十辈子的儿媳妇,我这才当了一个月,还没当够啊~”
阮明棠越哭,皇上笑得越大声。
比起在瑜王府的眼泪,阮明棠现在的眼泪全是演技。
但也正是皇上笑得太过自在,也让阮明棠心中确信,皇上一首留在宣政殿里不动,不是他没有反抗的余地,而是他在等时机。
至于等什么时机阮明棠不知,也猜不出来。
一个钻研长生之术的帝王面对造反不仅不急,甚至还能笑得出来。
他若没有后手,阮明棠是绝对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