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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第1章:旧血未干新仇起

藏着多少凶险的暗流?多少双贪婪的眼睛在搜寻着猎物?又有多少同志在黑暗中默默坚守,等待着组织的召唤?

他低头看着手中那张染血的名单和那份十万火急的锄奸令,嘴角竟扯出一抹冷峭而苦涩的弧度。那笑容里,有对牺牲同志的无限缅怀,有对叛徒的刻骨仇恨,也有一种近乎残酷的清醒和挑战命运的桀骜。他轻轻自语,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屠百川……好大的‘功劳’啊。用同志的血染红了自己的顶戴花翎?行,这顶戴,我李岸亲自来给你摘掉!连你的脑袋一起!”

他小心地将名单和电文贴身藏好,仿佛那是两块滚烫的烙铁。然后,他迅速收拾起桌上任何可能暴露信息的纸张,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辛辣的烟雾呛入肺腑,带来一阵短暂的眩晕,却也像一剂强心针,驱散了连日的疲惫与悲恸。他的大脑开始高速运转,如同精密的机器,筛选着残存的人脉,评估着潜在的力量,谋划着如何在敌人疯狂的搜捕和叛徒精准的破坏下,重新锻造出一把足以刺穿敌人心脏的“红色尖刀”。

镜头陡然一转! 阴冷潮湿的上海滩被抛在身后,画面切至南京城。

同样是夜晚,气氛却截然不同。南京,国民政府中央组织部调查科(未来的中统)内部,一间灯火通明、装饰考究的大宴会厅里,正觥筹交错,乌烟瘴气。这里正举行着一场“庆功宴”,庆祝的“功勋”,正是上海滩共产党地下组织遭受的“毁灭性打击”。

宴会的主角,无疑是刚刚“弃暗投明”、“立下奇功”的**屠百川**。他穿着一身崭新的、笔挺得有些扎眼的深色西装,头发梳得油光水亮,满面红光,早己不见昔日特科负责人的半点沉稳内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暴发户般的张狂和叛徒特有的亢奋。他端着高脚杯,里面琥珀色的洋酒随着他夸张的手势晃荡着,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对面坐着的调查科科长徐恩曾的脸上。

“徐科长!诸位同仁!”屠百川的声音拔得老高,带着浓重的浙北口音,在喧闹的宴会厅里也显得格外刺耳,“不是我屠某人夸口!共产党那套把戏,我闭着眼睛都能摸清门道!什么特科?什么‘龙潭三杰’?呸!在我面前,都是纸老虎!” 他猛地灌下一大口酒,用手背抹了抹嘴角的酒渍,眼神里闪烁着疯狂和得意。

“就那个吴昊!”他挥舞着手臂,仿佛在指点江山,“要不是钟怀远那个吃里扒外的王八蛋走漏了消息,老子现在就能提着姓周的人头来给委员长献礼!” 提到“钟怀远”三个字,他的脸色瞬间狰狞起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这个叛徒!败类!枉费老子以前那么信任他!徐科长,您放心,这狗东西跑不了!他化成灰我都认得!还有那个李岸!潘汉年!一个都别想跑!”

他越说越激动,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杯盘叮当响:“上海?哼!那就是个马蜂窝!老子己经把他们的老巢捅了个底朝天!那些漏网之鱼,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给我时间,给我人手,我保证!三个月!不,两个月!我就能把共党在上海的地下组织,连根拔起!一个不留!” 他环视着周围那些或谄媚、或敬畏、或带着审视目光的敌特官员,拍着胸脯,信誓旦旦,仿佛整个上海地下党的命运,己经捏在了他的掌心。

紧跟在屠百川身后半步的,是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目露凶光的汉子。他穿着一身不太合体的黑绸短打,腰间鼓鼓囊囊,显然是别着家伙。此人正是屠百川投敌后收服的第一个得力打手,原特科行动队的叛徒,人送外号“**黑狗**”!这名字,既指他那黢黑粗糙的皮肤,更指他像疯狗一样凶残嗜血的本性。

黑狗对屠百川的狂言谄媚地附和着,不时发出粗嘎的笑声,露出满口黄牙。他的一双三角眼却像毒蛇的信子,阴冷地扫视着全场,仿佛在搜寻着潜在的猎物。他手上端着的不是酒杯,而是一个白瓷茶碗,里面盛着的却是烈性的烧刀子。他仰头灌下一大口,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咕噜声,嘴角溢出些许酒液,被他用粗糙的手背随意擦去。他那蒲扇般的大手上,指关节粗大,布满老茧,还有几道新鲜的、尚未完全愈合的伤疤——那是他亲自审讯、拷打被捕同志时留下的“勋章”。-晓?税¢C\M-S¢ ^已+发+布¨罪·新¨章/节?

“屠先生说得对!”黑狗瓮声瓮气地接口,声音像破锣,“那些赤佬骨头再硬,能硬得过老虎凳?能扛得过辣椒水?老子亲手料理了好几个,呸!临死还嘴硬!不过没关系,”他狞笑着,露出森白的牙齿,“落到老子手里,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再硬的骨头,老子也有办法一寸寸给他敲碎了!上海滩那些藏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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