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觉。

天鹅臂自然张开，薄如蝉翼的裙摆随着旋转的动作舒展开来……

即便是外行人，也能看出她的专业和优雅。

原地展臂，节拍和舞步仿佛永无止境。

低端的勾引，闻屹森向来只当做乐子打发无聊。

然而这一刻，多年未曾有过的悸动感，猛烈袭上他心头。

那双踮起的小脚分明被白色的舞袜包裹着，严严实实，不露分毫，更不显色情。

可他的脑海中，却浮现出了它们原本的模样。

在草地上、阳光下，小巧、光滑……粉润的脚趾微微勾起，足尖点在他的心跳上，一下又一下。

闻屹森没有恋足之类的怪癖，但此刻他蜷起手指，心生一股想要握上去强烈冲动，呼吸莫名急促……

副校长在旁察言观色很久。

他等了又等，终于有了把握，胸有成竹侧身小声说：

“闻先生，台上跳舞的，是今年秋季考进法学最优班的学生，叫安柠。”

“几十公里外一个小渔村来的，成绩不错，人也机灵。”

仅仅几句话，就让人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闻屹森的助理在旁看向自家先生，又看向一脸谄媚暗示的副校长。

这人的前途，不出意外，止步于今夜了。

闻屹森没什么表情上的回应，依旧看着台上的少女。

但细枝末节的变化，助理捕捉到了，先生己然不悦。

“她的身份，你似乎还不清楚。”

沉冷的嗓音突兀响起，声量不高，足以让副校长听清，引起警觉。

身份？

什么身份？

不就是个穷学生？

助理适时提醒：“安柠小姐是闻家的孩子。”

就在上个月，在二少爷回国前不久，安柠小姐刚过完了十八岁的生日。

法律上，安柠小姐己经是个成年人。

成人礼一生只有一次，先生本想像模像样操办一番，可由于那个约定，只得作罢。

生日那晚，一碗长寿面，一桌饭菜，在老爷子和先生的祝福下，安柠小姐步入了大人的世界。

也正式加入了闻家这个家。

这件事，外人显然不知情，以至于此时有人将肮脏的主意打到了安柠小姐头上。

副校长的表情霎时冻结在脸上。

闻家的孩子？

这是什么意思？

闻先生还年轻，生不出这么大的女儿，所以……

这是闻先生的妹妹？！

那他刚才的暗示——岂不是想把妹妹送到当哥哥的床上？！

“闻先生！您误会了，我刚——”

闻屹森抬手，“尊重一下表演者的辛苦成果可以吗？”

他温和说道。

眼神自始至终没从台上移开过，追随着少女的身影。

仿佛从不曾动怒。

“好好……”

副校长一脑门子汗。

妹妹……怎么会是闻先生的妹妹呢？

也没听说闻老先生什么时候生了个女儿啊……

他一遍遍回想自己不久前看到的画面。

闻先生那眼神，是看自家孩子的眼神吗？

那分明是——

男人在看一个女人。

他绝对不可能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