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瞧不起您?”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只是真挚的在向您表达我的敬意。”
赵一成话里没有一丝含糊。
这些咖啡豆是赵一成为自己采买的,一颗的价值堪比等体积的黄金,平时他只会自己享用。
“用不着。”闻之炀目中无人冷哼了声,“你只需要给我的眼睛道歉。”
安柠在他心里,和眼珠子一样重要。
欺负安柠,就等于和他眼珠子不对付。
赵一成云里雾里,道歉?
“不会?”
赵一成不吭声,他拿不准道歉的尺度该有多大。
闻之炀懒得解释,掏出手机,点了几下。
然后手机丢桌上。
“头一个吧。”
赵一成凑过去一看,脸首接绿了。
头一个是下跪!
大清都亡了,他居然让他下跪磕头?!
“不乐意?”
闻之炀冷下脸。
“所以你是想让我亲自登门拜访,问问赵老,你带这么多人围着我是什么意思?”
赵一成肺快气炸了。
他什么时候围着他了?!
明明是他自己进来的!
再气,赵一成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别说让他下跪了,就是闻之炀把他两条腿卸了打包扔回家,他爹也得笑着感谢他替他教训儿子。
忍。
他现在必须忍。
满京城都知道闻家和栾家不对付,如今他们赵家加入了栾家阵营,假以时日必定不同凡响,有的是机会报今天的仇。
然而想到栾家,赵一成忽的意识到,闻之炀今天可能就是冲着他来的。
——今天无论他在哪、干什么,闻之炀的炮筒子都会对准他、对准栾家。
恶寒从心底而起,不情愿瞬间消失无踪。
他不能成为闻栾两家争斗的炮灰!
赵一成‘咚’一声跪下,死咬着牙关,对着闻之炀磕了三个头。
磕完,他想站起来。
闻之炀一脚踩上他肩膀。
用力碾压,欣赏赵一成疼得扭曲的表情,不准他起来。
随即发话,“赵老没教过你道上的规矩?”
赵一成脸色难看。
他究竟想怎样!
闻之炀‘好心’提示,“东南西北各三个,别忘了大喊‘你错了’。”
这脑袋磕给他没用,要磕给安柠才行。
赵一成面如菜色。
却也无计可施,只能转过身去。
也是在此时,他才发现他那群小弟都站着,个个瞪着俩眼睛看他。
赵一成顿觉颜面扫地。
而且东南西北磕一圈,岂不是连他们也——
赵一成差点气出心梗,“都跪下!”
小弟们:“……”
突然不想跟着赵家混了。
不情愿,可也无可奈何。
店员本想蒙混过关,闻之炀首接一个眼神扫了过去。
几人脚一软,齐刷刷跪地。
安柠冷眼旁观,只觉报应不爽,这算是他们助纣为虐的惩罚。
赵一成好不容易磕完头,终于能够起身。
闻之炀也站起来,他比赵一成高不少,端起咖啡豆,玩似的从赵一成头顶倾倒而下。
咖啡豆滚得满地都是。
“记住了,这才叫仗势欺人,你那点不起眼的资本……”
闻之炀嗤笑,“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事后,赵一成夹着尾巴灰溜溜逃窜。
闻之炀慢条斯理的也准备离开。
但走之前,他想到什么似的,抬手随便一指,
“给这几个小同学免单,外加人均五万八的眼睛清洗费。”
“世道变了,垃圾也能上街游逛。”
店长忙不迭点头,“是是,您放心。”
闻之炀走后,周戎用他那锐利审视的眸子定睛看着他的背影。
出于雄性的本能,有那么几个瞬间,他察觉到了闻之炀的视线在安柠身上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