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跟他计较太多。
所谓的天堂、地狱,不过是他杜撰来安慰安柠的。
身为无神论者的他,深知人死了和一捧灰没有区别。
但只有这么做,小姑娘才会记住他的好。
闻屹森原以为,只要自己做的足够好,安柠就会慢慢释怀。
可一个多月过去了,盛夏来临,安柠的情况仍然没有好转。
在替周戎选好墓地入葬之后,她毫无征兆突发一场高烧。
人烧得整整三天没醒,几次送入急救室抢救。
急坏了老爷子和远在北美的闻之炀。
而当她醒来,她突然放下了一切。
只字不提周戎,也不提那场车祸,她笑吟吟的,捧着雪糕,在草地上追着鹦鹉奔跑……
看似无忧无虑。
只有闻屹森知道,她什么都没放下。
因为放心不下,庄园里装满的隐藏监控开始启用。
他看到了她在没人的地方无声的哭泣。
也看到了她经常性的陷入恍惚。
情绪被她压制、掩藏。
她不想再麻烦他们,不想他们再替她担心。
善良纯稚的她,背负不起一条人命的重量。?x-q^k-s¨w?.\c^o′m′
她懂事得过了头。
林南叙听说后,出主意说:或许换个环境,逃离伤心痛苦之地,可以更快走出来。
于是这天,闻屹森收拾好行囊。
“柠柠,陪大哥出去走走吧。”
……
忽而夏将往,忽而夏将至。
一年后。
晚上十点的小江南,纸醉金迷。
帕加尼轰鸣声如同猛兽啸声,车身离弦之箭般穿过十字路口,一个漂亮干脆的漂移,停车在小江南门口。
车门打开,女人小腿纤细,脚踩一双裸色红底细高跟,身形轻盈纤细,微卷长发披肩,红唇黑发,明艳动人。
摘了墨镜,钥匙抛给泊车小哥,安柠首接上了三楼。
安柠推开包房门时,入耳就是男人撒酒疯的笑声。
大笑的是今天做东请客的林南叙。
不知什么事让他爽了,他催促:
“快快快,该谁出牌了,磨磨唧唧天该亮了!”
一群男人正在牌桌上,一屋子乌烟瘴气。
抽烟、喝酒,倒是没见女人,玩的还不算出格。
屋子里的都是熟人。
一进门,安柠就和大哥对上眼。
他散了会就来了这,西装不知扔去了哪,只剩件白衬衫,扣子解开,露出胸前若隐若现的胸肌。
他不知是不是喝多了,早上她帮忙打好的领带,歪歪扭扭挂脖上,见她来了,倚着沙发靠背也不起身,邪里邪气和她对视。
一副斯文败类的坏样,多年前的传闻,可见一斑。
再旁边,分别坐着林南叙、叶静生、周韫几人,缺一个江至峤这伙叱咤风云的人就齐了。
安柠没理他们,径首走向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