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柠不愿相信一个和自己一见如故的朋友,有谋害自己的歹心。`p-i?n?g′f/a`n+w`x`w_.!c+o`m*
但无论她怎么替秦沐开脱,心里不断加剧的,始终是秦沐想害她的证据。
她基本确定秦沐是有心人雇佣来除掉她的。
雨不住地往身上浇,雨势越来越大,安柠浑身发寒,她不记得自己得罪过什么人、结过什么仇怨,逼得一个人非要她死。
难道是针对大哥、二哥的仇人?
想到这,安柠手下意识握紧,指节泛起凸白。
如果她死了,大哥二哥会有多伤心?
他们之后又会遇到怎样的危险?
这远比死亡更让安柠难以接受。
心里由此催生出强烈的求生欲望,她大喊求救。
“有人吗?”
“有没有人!”
除了雨声、风声、雷声……再无其他。
安柠喊了几声就没再继续,她强迫自己冷静。
如果秦沐是专门派来除掉她的杀手,那么她一定会想尽办法阻止前来救援的工作人员。
她喊不来人的。
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一味地哭喊,只会消耗更多的体力。
安柠尝试着自己往上爬。
可只要一动,她整条右腿就钻心的疼。_?e小?说¤Ce_M[:1S.* ~);无?错°内,容(
安柠死死咬着唇,纤长的睫毛缀着晶莹剔透的珠子,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她一定要活着回去。
她吃了一口巧克力,用力撕下裤腿的布条,忍着剧痛缠好伤口。
终于,在她跌倒几次后,她站了起来。
可站起来,不意味就能往前走,她低估了自己的伤。
一次又一次。
爬起来又跌倒。
原本还算整洁的冲锋衣,在泥地里挣扎后,变得脏污破烂。
连续几次失败,安柠身上又多了许多伤,原本完好无损的另一只膝盖,被石子划破了皮,手肘磕破了、脸颊也被树枝划伤……
安柠筋疲力尽,失败的打击,身体的痛……将意志力剥削得所剩无几。
只剩下绝望。
其实安柠知道,靠自己走出去的希望有多渺茫。
如果不是笃定她必死无疑,秦沐是不会离开的。
雨势伴着雷声,天昏暗得像是夜幕将要降临,可现在明明是中午。
沉重的阴云,足以见得稍后的雨有多大。
安柠所在的位置,土质松散,在强降雨过后,有很大的几率发生泥石流。\x~i+a.n,y.u-k`s~.?c`o_m?
安柠也确实察觉到了泥石松动的预兆。
她难道要死这了吗?
她不甘心!
可她现在己经没有力气再站起来。
安柠狼狈的趴在树下,意识昏昏沉沉,慢慢有了种灵魂将要脱离身体的飘忽感。
虚弱睁着眼睛,她看到手腕上的手环。
安柠一首没有寄希望于大哥。
因为她清楚,大哥赶不过来。
上一次,她被绑架,大哥刚好赶上有公事,跟她在同一座城市,这次还会这样巧吗?
不会了。
这一次她亲眼见他上了飞机,亲自送他离开,也知道他到达了目的地,那远在世界的另一端……
大哥这次不可能再从天而降了。
没人能来救她。
眼神因着愈渐加重的痛和寒冷,开始变得涣散。
她好像又嗅到了前世生命最后,死亡的味道。
也许是不舍、也许是想奋力一搏最后尝试一次,她把手环取下,放在胸前抱着,按下求救。
“大哥……救救我……”
戴月回在指挥中心的卫生间里,收到了秦沐的回信。
那是一段俯拍的视频。
安柠在谷底的泥水里趴着,身边尽是枯枝烂叶,全身上下,脏污不堪。
戴月回该是爽快的,可实际上,嫉愤占了上风。
即便是狼狈至此,少女那张脸依旧完美,她不像是落难,倒像是在拍一场某种特定氛围下的大片。
脆弱、纯洁、惹人怜惜……
戴月回总也想不明白栾肃为什么会喜欢安柠,喜欢到明知两家是死敌,不死不休,也放不下,赶上前去变着法的讨好。
如今倒是明白了些。
栾肃看上安柠,是因为这张脸。
除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