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里。
她不敢和栾肃作对,不敢再有逃跑的举动,每天醒来,她会吃下他为她精心准备的食物,穿他为她搭配的衣服……
活得像个窒息的傀儡。
她一首在等大哥来救她。
可时间一天天过去,希望究竟在哪?
她的身体一日比一日转好,用过药不适合要孩子的借口,总有一天会失去效力。
她更怕某天栾肃心血来潮,不管不顾,不想再忍耐。
——他总是亲吻她,有时是手背,有时是额头……不过分,可就是让她难以忍受。
当然,他的忍耐、不过分,可能是碍于她的生理期。
安柠不确定这几天过后,他会对她做什么。
越想,安柠越焦灼。
以至于到了生理期结束的那天晚上,她彻夜难眠,惴惴不安。
一整晚,她都盯着卧室门的方向,屏息留神门外的动静。
生怕栾肃闯入。
一夜就这么过去了,清早起来,安柠筋疲力竭。
她绝望极了。
难道之后的每一天晚上,她都要这样度过吗?
她又能苦熬几天?
泥人也有三分气性,何况是安柠一个活生生的人。
餐桌上,她看着栾肃那张虚伪温柔的脸,忽生杀意。
她一刻也不想再忍。
与其被他侵犯、生下个孽种,一辈子痛苦,她宁愿背上杀人的罪孽!
本来就是栾肃欠了她!
是他把她绑架到这里。
是他非要逼她。
前世的他,更是残忍杀害了她!
她对他做什么都不过分!
深夜。
安柠拿着白天藏起来的水果刀,轻轻推开栾肃的房门。
蹑手蹑脚来到床边。
借着月光,她看到他床头柜上高低错落的药瓶。
他有什么病?需要吃这么多药……
他自己都不健康,还妄想要孩子!
安柠更加坚定了不能生下孽种的心,杀意更浓。
可这仅仅是心里想。
双人大床上,栾肃阖眸睡得很熟。
他睡前洗过澡,刘海软软的覆在额头上。
昏暗的月影下,安柠又一次感受到了类似周戎才会有的熟悉。
这让她心生退拒。
杀人。
这对于安柠来说,是违逆本性的事。
她骨子里就没有残暴的影子,平时最气也不过说几句泄愤的脏话,逼急了才会动手打人。
安柠后退了半步。
可她随即想到了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