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青州的大将军贺兰姝,正是与她二人相貌极像的亲姐姐。
“大姐的婚事多年没有着落,”贺兰清笑到,“要是真让冰人们嗅探到风声,那咱们府上才叫一个永无宁日。”
那你还——
踏进姻缘观窄小的正门,话未出口,贺兰瑶眼前忽然一亮。
只见数千根姻缘红烛在供台上曳曳跳动,把殿中照耀得暖融融如同白昼,这不起眼的道观内里却是别有洞天。
“这观里竟还有颗树!”贺兰瑶全副心神都被殿中一棵三人合抱的巨木摄走:“它是怎么长成这么大的……二姐,我竟然才知道城中还有这样一处地方!”
“你且仔细看看,”贺兰清点了点那棵树,“那是块酷似楠木的石头。你年幼时体弱多病,还是若水道长掐算,说要把你的八字供在这灵石边上,用这漫天的红鸾气运护着,年满十六才能取下。”
贺兰瑶仍在惊叹,贺兰清却是从一旁的供桌上轻车熟路取走一块木牌。蘸上浓墨唰唰几下写好姓名,贺兰清就要转过石树往姻缘观的后殿走去。
“二姐!”匆匆回神,贺兰瑶只见贺兰清手中拿着块写着陌生姓氏的牌子。
何姝?二十九岁?事成后酬谢五吊钱?
贺兰瑶瞧瞧牌子又瞧瞧贺兰清。
“后殿供着月姥,”贺兰清气定神闲,“寻常人家想要说媒娶亲,都是把一干细节写好了挂在月姥像边,要是有冰人看上了酬金愿意奔走,只管照着牌子来找人就是了。”
如何?贺兰清拍拍贺兰瑶的肩。
你二姐就是你二姐吧?
第8章 官媒
看家护院大猛犬……不,看家卖萌小狗崽买了。
准备补墙洞的碎砖头买了。
小昭专属的死活不肯和宁音款式相同的日用品买了。
吃饭要用的柴米油盐和鸡蛋猪肉蔬菜也买了。
严肃地掰完手指头,邹黎心下满意。很好,理论上讲该带回家的都不缺了。
但她还是隐约觉得少了点什么,拨拨钱袋,邹黎总感觉脑子深处有块空缺若隐若现。
“呜汪?”
听到银钱哗啦哗啦的响声,额头上的两个土黄色小圆点动了动,狗崽在小昭怀里湿漉漉地睁着眼睛。
“妻主……”
空出一只手扯邹黎的袖子,光天化日下小昭又在哼哼唧唧叫那个让她脚趾抠地的词。
“先回家吧。”纠结了又纠结,半天也没想出来到底忘了什么,邹黎决定放过自己:“等下还要补墙,再拖下去晚上又要敞着洞睡了。”
系统奖励的小院离主街算不得很远,邹黎拎着装满土鸡蛋的草筐走在前头,再加上宁音吃苦耐劳一人承包了大半重量,小昭又比赛似的非要背放着油盐菜肉的竹盖篓子,是以一行人走了大约十来分钟便看见立在巷口的贞夫牌坊。
今日的青州城仿佛格外热闹,换只手拎筐,邹黎刚走到牌坊下便听到邻舍七嘴八舌的惊叹。
“撵都撵不走……这该不会是真通灵性,找到这里来等着报恩的吧?”
“哪就那么聪慧了!我看莫不是谁家有喜宴客,这东西闻着荤腥味儿才特地跑来讨食的。”
“呀!快看它嘴里,金灿灿的,它嘴里还含着东西呢!”
“啧……可别是专门养来偷东西的贼猫!这一片算不得大富也有的是殷实之家,真教这小畜生叼走了金玉,那就是把它打死也不为过!”
“就你好心,张口闭口便要打杀了,你没瞧见那猫脖子上还系着银牌么,说不准主人家阔气的很哩!”
打死什么?邹黎竖着耳朵听得一知半解,古人云有热闹不看王八蛋,再说这也算回家必经之路,嘱咐宁音看好东西和小昭,邹黎钻到前排的姿势就像一尾滑不溜秋的鲶鱼。
……这好像就是自家门前?
抬头看见她出门前新挂上的绢纸小灯笼,邹黎气还没喘匀就感到人群的骚动。像是被摩西分开的海水,邹黎尚且没闹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挡在她身前的街坊们便纷纷往两边退去。
只见一只白猫威风凛凛地守在邹黎家门口,浑身皮毛亮得像匹缎子不说,那双颜色少见的异瞳也让它神气得像个打了胜仗的将军。
“小登!”
2023熟悉的电流音在邹黎脑中蹦迪:“宿主小登!你猫姥姥我回来了!”
醍醐灌顶,邹黎一下想通了方才的纠结——是啊,2023咋呼得一个系统更胜于几千只鸭子,没道理从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