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下次肯定还敢!”
小昭又跑哪里去了,收起绣棚,哑郎才要吹灯歇息便发觉屋子里安静得过分。
圆椅上没有,壁橱边没有,床帐里没有,门侧也没有。
哑郎原本以为小昭是哭累了已经在纱橱里睡熟过去,毕竟他早早铺好了被褥枕头,又把一应需要收拾布置的东西都打理得妥帖。
他倒不是温吞隐忍到被人欺负了还要替人周全,哑郎把绣好的几条汗巾子放到竹筐里罩好。
只是邹娘子嘱托他照看小昭,李胡氏也教他别轻易在后宅同人起龃龉,毕竟治好小昭并不难,再看他一身细皮白肉恐怕出自好人家,万一对方家中听小昭说了什么坏话决心算账,哑郎未必能经得住对方的蓄意报复。
“既然已经到邹娘子那里做工,”李胡氏的关切声犹在耳边,“你便不要想多想远,眼下只管在主家好好经营。”
除非邹娘子交代了有些事要他去做,哑郎将将推开门便见到主屋中灯火跳动,否则见了也只当没见,免得无端卷进是非,白白招来烦恼。
但是。
灯烛熄灭,哑郎看着暗下去的竹筐默不作声。
绣好的汗巾子是他准备拿去绣行寄卖,好给主家换些补贴回来的。可小昭什么也不必做,便……
罢了。
下次再听2023瞎撺掇她就是狗,被小昭狗皮膏药似的黏住一只胳膊,邹黎躺在床上两眼放空。
怎么会有人吃了教训反而贴得更欢实了??!
明明她抽手心的那十下已经很用力了,邹黎百思不得其解,换做是她小时候不好好写作业挨妈打,那都至少要单方面生气委屈一个晚上,暗暗发誓从此做个无情的做题机器好让母上大人在收到她光辉熠熠的录取通知书之后垂泪后悔,后悔一个阳光开朗会唱会跳的好孩子被打得只知道冷酷学习、就连见了昔日最爱的西红柿炒蛋,也沉着脸只吃半碗饭了!
小昭却和个记吃不记打的小狗子一样,邹黎抬起没被禁锢住的另一只手。
很普通的一只手,邹黎翻来覆去地看着自己的掌心和掌背,她敢保证这只手上没有任何特殊或者世所罕见的地方。
——所以小昭把脸贴到她的手上又蹭又舔又亲究竟是几个意思?
热热的、软软的,除了要单独洗手这点有些麻烦,方方面面都比邹黎斥巨资买来的绝版水晶泥让人舒心。
这不是故意going她犯错吗?
发丝也软软滑滑的一点都不打结,明明用的都是一种皂角,怎么小狗子用了就柔顺得像是主动邀请别人去玩他的头发一样?
还在那里妻主妻主地叫,邹黎烦躁闭眼,也不知道是谁教他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第11章 牙印
次日一早。
“他脸上的牙印必须与我无关!”指日发誓,邹黎在白猫深奥的眼神中擦净嘴边的口水。
“这肯定是枕头硌的!”
心想身上的睡衣沾了口水埋汰了得洗了,邹黎一本正经地下床穿鞋:“早就说这里的枕头设计不合理,一个个不是木头的就是瓷的,谁家的铁脑勺受得了?”
“……”
你说是就是吧,嘬了嘬空气,2023假装屋子里从来都没有邹黎特意买回来的棉花枕头。
“或者是你,”邹黎一伸手指把白猫怼得脊背后拱,“你都能坐在我身上硬把人压醒,半夜馋肉了咬人也很正常。”
它完全能理解宿主的心情,2023晃了晃脖子上的银牌牌:“但不是说好了要把我当成祥ray?”
“那就还是他自己弄出来的,”邹黎对着镜子把自己打理得妥妥帖帖,“你说的对,想要做大做强就必须有点奇特之处,昔有卖草鞋的斩白蛇起义,今有我邹冰人抱猫说媒。”
走,捉住2023往胳膊上一挎,邹黎义正辞严推开房门,上工!精神饱满干劲十足,好好谋划一番段芩托付的事,她一定是全家醒得最早的顶梁柱——
邹娘子起了?掀开厨房门口的布帘,哑郎端来一盖帘新蒸好的热乎大包子。
锅里还有汤,哑郎指了下咕嘟咕嘟煮着东西的土灶,洗脸的热水也烧好了,棉布巾子已经浸在里面,邹娘子拿起来就能洗漱抹脸。
家里有个田螺郎君原来是这感觉,饭喂到嘴边,邹黎美滋滋飘飘然拿碗喝汤。起来就有人准备好一切不说,院子里更是干净得连片落叶都瞧不见。
筋道的面疙瘩在邹黎的嘴中打了个旋,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