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辗转到了边关,纵使有些闲钱,这青州城里还缺有钱的人家么?”
“您尽管教训他就是。”
既有小厮极力保证,仗着爹爹疼爱,再掺杂一丝想要博得母亲关注的想法,略一考虑,方令仪便气势汹汹找上门来。
却说邹黎这边,千挑万选终于又在姻缘观的牌子里找到一个合适的潜在客源,三人自是心情舒畅,盘算着中午要好好吃顿荤菜犒劳自己。
这桩亲事若是说成,“建设实体猫咖”的支线任务便可以纳入日程了。
“邹娘子这下可算是把心放回肚子里了,”千雪已然大踏步展望起说媒成功后的美好图景,“说的第一桩婚事便从举人那里得来了匾额,马上再牵起一对好鸳鸯,日后定会有适龄的娘子郎君主动上门请托。”
不甘被身体素质超好的桓燕娘子落下,扛着肩上沉甸甸的2023,邹黎迈着两条腿紧倒腾:“是啊,等下可是要吃顿好的,大冷天不吃饱喝足怎么有力气干活?”
脚步更快,拎着一块切好的豕肉,轻功极佳的万柳却在离邹宅还有些距离的地方顿住。
“怎么了?”邹黎和千雪从后面赶上来,“是家里没人——”
只见被砸掉一半的木门卡在门槛上半晃不晃。
眼前景象太过惨烈,一时间不能确定发生了什么,三人进门绕过石屏向里看去。
“啊!!!”
2023在脑子里叫出激烈的第一声:“那个带人砸场子的混蛋郎君是谁?!!”
一眼望到七零八落的室内,怒从心起,邹黎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案发现场:“光天化日闯入别人家打砸吵闹,瞧你穿得贵重端方,没想到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内里竟是个没教养的东西!”
避开地上的碎瓷片,看到宁音脸上还没消下去的红彤彤巴掌印,邹黎一把将人拽到身后。
“你是哪家的郎君?!”邹黎个子比不了家仆但嗓门不输,“随便带着亲信出门惹是生非,我倒要看看令堂是哪个书香门第养出来的紫薇星下凡?!!”
没想到邹黎忽然回来,嚣张气焰被人泼了盆冷水,方令仪一下子慌了神。他是想着闹过一场便赶紧回家,母亲治家严谨,要是知道他跑出来折腾一出必然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走。”
这事归根结底是他理亏,冲家仆招招手,方令仪咬着牙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想走就走?站在千雪万柳中间,两位身形高大的喜女衬得邹黎底气十足:“没人教过你礼义廉耻?那你总该听说过欠债还钱。”
邹黎指着一片狼藉的屋子:“从哪学来的规矩?弄坏了东西一句赔偿不提,转头就想直接就跑?”
震得2023从她肩上跳走,邹黎越生气嗓音越高:“诸位街坊都在,不如与我评评理,是不是富贵人家的郎君都能放肆任性为所欲为?”
议论声渐起,神情鄙夷,围在邹宅门口看热闹的邻里们指指点点。
“莫不是哪个有名有姓的大家郎君?”
“啧啧啧,青天白日跑出来作妖,哪家能养出这样的败家子儿?”
“别不是段家的郎君?”
“嗐,段家娘子倒是风流一点,可段家的郎君一个个早被嫁到远地去了。”
“那这是……”
从没见过这种阵仗,直觉事态渐渐失控,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戴上帏帽,生怕被认出姓名,方令仪慌乱不已。
“你要多少银两?!”
转向邹黎,想到祠堂里供着的戒尺便忍不住瑟缩,方令仪面皮涨红:“何必使这种下作手段,你要多少我补给你就是了!”
赔钱就是了?瞧瞧方小公子色厉内荏的脸,邹黎闻言挑起眉毛。
“你哪来这么大的口气?”攥着浸湿的袖角,小昭却是替邹黎把话说了:“自己做错事在先还敢到处乱咬,原来这就是官宦郎君的做派?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横冲直撞学话本子里快意江湖,只是人家侠客娘子再放荡不羁,做事也还是有理可循。”
“谁要你多嘴!”
事已至此,眼看着脱身也难以逃一顿教训,方令仪只觉心头燥烈烈涌上一股冲动。迈前一步,带着些破罐子破摔的情绪,方令仪口不择言:“乱扣几个名头就充作长辈的款,你又算做什么东西!”
他可是刺史府的公子,方令仪紧紧攥拳。硬着头皮只想不输阵势,方令仪全然未曾注意,旁观的人群之中,悄然多出三位身影。
一场闹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