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草鸡松鸡乌骨鸡三黄鸡珍珠鸡,桓昭越看越觉得道长仙风道骨,红烧葱香醋溜煎炒烹炸通通都做上一遍!
左右他名下的布料铺子日常也要采买,顺路来道观上上香兼送送鸡岂不是小事一桩。
这不比道长亲自下厨方便,桓昭喜气洋洋,再说圆融师太上门从不打报告,有了铺子掌柜以香客的名义在前头顶着,若水就是在圆融眼皮子底下,也照样能气定神闲地收拾作案现场。
为香客解签答疑嘛,桓昭连暗渡陈仓的借口都给若水找好。
不好直接流露出满意,隔空点了点桓昭,若水高深一笑。
第34章 平行番外:权臣黎x公子昭(6)……
“督领可要用些吃食?”从管事手里接过几碟糕点,将其小心翼翼放在长案边角,悬影司左使睇着邹黎脸色。
都拿下去,复又打开一本密折,邹黎长眉紧锁。
几日前京郊巨响,声势浩大闹得宛如神仙降世,她点了数人随同,一寸一寸搜刮过地皮,却连半分收获也未曾得到。定安帝上了年纪本就迷信天意谶语,而如今悬影司两手空空,皇帝虽然暂时没有多说什么,可保不齐心里已经在责备她这个督领办事不力。
她可不像铁骨铮臣靠美誉清名立足,邹黎合上密折,不管堂前悬着的匾看起来有多么正大光明、心系家国,悬影司自始至终都是只受皇帝一人掌控的利刃。鹰犬一旦失去价值,等待它们的结局只会比想象中还要可怕数倍。
深仇未报,邹黎自然不愿意提前出局。
左使仍要再劝:“督领,您还是……”
“你去找几个嘴严的灵巧匠人。”思及此处,邹黎决意要给定安帝伪造出一樽祥瑞:“不许走露半点风声,若是朝中因此卷起流言,你就是那个用来堵住悠悠之口的佞臣。”
是,心腹领命而去。
左使行事历来谨慎,邹黎看着对方的背影消失在阶下,有了这样一点即通的左膀右臂,“祥瑞”必定会感应天时,顺势而至。
她无需忧虑。
心下稍定,邹黎正要收回目光,吹乱她的香袋袍袖,邹黎身侧却旋起一阵莫名的气流。
诸多步骤应无疏漏,板板正正躺在床上,桓昭紧紧攥着双手。
这是他第一次按照若水道长的法子独自入梦,隐隐有些不安却,咬牙继续,桓昭一时间只觉得鲜红的朱砂符箓在眼前飞速转成一枚圆点。
没人说的清为什么桓昭这次在梦中见到的情形与上次不同。
他在昏昧的梦境中醒转,不待他做出反应,只见那通红的一点金乌般坠落着浸入漆黑水面。水流荡出层层波涛淹没他的脚腕和衣襟,一点嫣红俨如大日沉沦入海,又好似游鱼衔着他的执念引路,轮转着将他一步步牵扯入墨色错杂的山川江流。
又在山穷水尽之处猛然跃升。
跃升、跃升,像是一汪有情人藏于匣中的碧血,豆点般的朱砂洇染出大片大片的赤红。
“桓昭?”
穿过天边愈发鲜艳的红霞,一道声音钓钩般牵住他的意志。隐约看见天女的身影,熟悉的眩晕感中他压根分辨不清东南西北,没有时间迟疑,桓昭下意识向那个最吸引他的方向伸出了手。
“桓昭。”
一把将桓昭带入秘室,捂住对方的嘴以防他喊叫,邹黎在众人发现悬影司光天化日大变活人之前扫净了痕迹。
是你。
慢慢松开手,等待桓昭站稳的工夫,邹黎并不知道她的脸上浮现出一点转瞬即逝的笑意。
是她。
“天女。”四周
石壁上的灯火在他眼中旋转着画圈,扶着秘室里的椅子直起身,桓昭仍有几分不确定:“天女……”
“是我。”
失踪多日的雀鸟重又出现面前,看样子对方甚至为了这次相逢遭受了不少曲折,心里多出一股连她自己也分辨不出的满足,邹黎耐心应到。
他成功了。
桓昭的脑子尚在发晕,分不出个一二三四,他的嘴巴却先一步开合起来:“天女……真的是你。”
“我本想早日来看你。”像是灌多了酒,扑到邹黎身边,桓昭把天女大人的官服揪出不怎么体面的褶皱:“可是我喝、喝错了饮子,害得我起了将近小半月的敏症,不然……”
桓昭的注意力说着说着就跑到别的地方:“不然……天女,你看……好气派的官服。”
仿佛被衣袍上的刺绣迷了魂,多看几眼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