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白酒下肚,漆与墨坐下来,灼痛沿着食管往下蔓延。
她抬腕看了一眼表。
不出两分钟,身上就会发红,从头到脚都是。
她动作迟缓地拍拍棠兮,小声交代,“待会给我拍张照片。”
棠兮不解,“啊?为嘛,怎么突然要拍照?”
身体里热血翻滚,己经开始发作了。
她强压着难受说:
“我酒精过敏。”
“啊!”棠兮叫了一声,忙抓起漆与墨的手臂撸起袖子,白皙的皮肤上出了一层细密的疹子,红彤彤的,很吓人。
黎棠兮火了,扭头大骂周景锡,“什么玩意儿啊你,还说自己是与墨的男朋友,她酒精过敏你都不知道?你看看,她身上!”
闻言,周景锡脸色变了变。
抬眼看过去,果真,粉白的胳膊整条都变成煮熟的虾一样。
他脸色变了变,“怎么搞的,她也没跟我说过酒精过敏啊!”
漆与墨抽回手,挠了挠脖子站起身,“今天可能不能再陪大家了,我恐怕得去趟医院。棠兮,你留下来帮我招待同事们。”
黎棠兮不大放心,“你一个人行不行?要不要打电话找你那个老公……”
漆与墨摆摆手,“我没事。”
毛经理担心得不得了,刚才开始他一首在撺掇漆与墨喝酒的。
万一出事,他这个领导也要担责任。
他半站起身,忙安排人陪她去,“那个小吴啊,你陪小漆去趟医院,照顾好人啊!”
漆与墨拒绝,“没事,司机在楼下,我自己可以。你们继续吧,别因为我扫兴。”
看她那样,周景锡哪还有心思,站起身也要跟过去。
黎棠兮一把薅住他,“你给我坐着吧你,离与墨远点!”
漆与墨一个人下楼上车。
坐进车里,她有气无力的吩咐司机,“我酒精过敏了,先送我去医院。”
司机扭头看见她满脸通红,手上都是红疹,忙发动车子出发。
车子驶离餐厅,打电话给裴述的专职司机汇报情况。
司机接到消息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后座上闭目养神的人,“大少爷,少夫人酒精过敏严重,现在得去趟医院……”
裴述听见司机的话缓缓睁开眼,脑子里闪过年少时发生的一件事。
那时候大家都还小,漆与墨才十一二岁。
二叔家的老二跟她年龄相仿,每次漆家姐妹来裴宅,都喜欢凑过去跟姐妹玩。
他也是好心,手里有什么好吃的都想着留给姐妹俩。
有一次从国外带回来一盒酒心巧克力,兴高采烈地跑去分给姐妹俩吃。
小姑娘连吃了两颗,没过几分钟浑身水肿,呼吸困难,倒地上了。
好在家庭医生抢救及时才没出大事。
因为那件事,二叔家的老二被爷爷狠狠打了一通。
裴述当时从击剑馆回来,路过院子的时候,看见小姑娘满脸通红倒在地上。
原先活泼的人变得死气沉沉,印象很深刻。
记忆转回到刚才在包厢里,小姑娘嘴角勾着温柔的笑,端着酒杯喝酒的样子。
烦躁地啧了一声。
明知道不能喝还这么拼,
不要命了!
他冷声吩咐,“联系老张,去最近的医院,我现在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