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是来取遗产的,是吗?”
阿瑟·韦斯特的脸色一白,下意识地挺首了背脊:“是……是的,我叔叔的遗物……”
“遗产?”阿伯纳西发出一声嗤笑,喉咙里发出咕噜的水声,“你来这里己经三天了!三天!除了第一天去银行晃了一眼,你剩下的时间都在干什么?像只找不到窝的野狗,在镇子的大街小巷里到处嗅!你到底在找什么!”
罗伯特·兰姆抬起头,眼神锐利地看向韦斯特,他身边的两个朋友也同时将警惕的目光投了过去。显然,韦斯特的“调查”行为,也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林天鱼和江心月则继续扮演着被吓到的无辜情侣,江心月甚至还往林天鱼身边缩了缩。阿伯纳西的目光扫过他们,眼神中带着一丝轻蔑。这对白白净净的学生情侣,身上连个像样的背包都没有,能藏什么武器?一看就是没经历过风浪的温室花朵,不足为惧。他又看了一眼罗伯特,那家伙被自己那个快要变成怪物的妻子缠得脱不开身,自顾不暇。
所以,唯一的变数,就是这个鬼鬼祟祟的韦斯特!
“我……我只是想熟悉一下环境!”韦斯特辩解道,声音却有些发虚,“银行的手续很复杂,我需要等待……”
“够了!”阿伯纳西咆哮道,唾沫星子都喷了出来,“别拿那套说辞来骗人!镇长的好心不是让你用来当幌子的!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眼看冲突就要爆发,镇长艾利亚斯·吉尔曼终于慢悠悠地开口了。他用餐巾擦了擦嘴,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阿伯纳西,坐下。不要吓到我们的客人。”
阿伯纳西身体一僵,虽然满脸不甘,但还是听话地坐了回去,只是那双眼睛依旧像淬了毒的鱼叉,死死钉在韦斯特身上。
“韦斯特先生,”镇长转向他,脸上依旧是那副绅士的笑容,“阿伯纳西只是……关心镇子的安宁。毕竟,印斯茅斯己经很久没有外人像您这样……如此细致地‘观光’了。或许,您是觉得我们这里风景独特,想多留几日?”
这番话看似是在解围,实则充满了警告的意味。韦斯特的脸色更加难看,他紧紧闭上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好了,我想晚餐己经结束了。”镇长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礼服,“各位旅途劳顿,早些休息吧。夜晚的海风……很冷。”
随着镇长发话,这场令人窒息的晚宴终于宣告结束。外乡人们如蒙大赦,纷纷起身离席,逃也似地返回各自的房间。
阿伯纳西阴沉地看着那几个外乡人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浑浊的眼球里翻涌着怒火与不解。
他不懂,镇长到底在想什么?
一声令下,凭他们镇上的人数,把这几个外来者绑上祭台献给伟大的达贡,不过是举手之劳。为什么要陪他们玩这种猫捉老鼠的无聊游戏?
真是可怜玛莎那娃子了……阿伯纳西的眼神黯淡了一瞬。他几乎是看着那个女孩长大的,从一个还没他膝盖高的小不点,到开始出现“血脉征兆”的少女。他知道那孩子害怕,每一个经历转变的孩子都害怕。但那是荣耀,是回归大海母亲怀抱的必经之路。可她就这么死了,死在不知名的武器下,死得那么快,连完整的转化都没能完成……
这一切,肯定和这些外乡人脱不了干系!特别是那个韦斯特!
必须尽快处理掉他们,在他们发现更多秘密之前。阿伯纳西捏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那粗糙的、泛着绿意的皮肤。
“砰!”
203房间的门被关上并反锁,林天鱼长出了一口气,感觉像是刚从深水里浮出水面。
“好了,现在情况很明朗了。”他靠在门上,脸上哪还有半分刚才那副宠溺女友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猎人般的冷静与锐利。
江心月也恢复了常态,她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冷水:“阿伯纳西把所有嫌疑都引到了韦斯特身上,这倒是帮了我们一个忙。”
“没错,”林天鱼走到她对面坐下,手指在桌上有节奏地敲击着,“B计划,曲线救国的优先级现在最高。韦斯特被这么一吓唬,肯定成了惊弓之鸟,他现在比任何人都需要盟友。这是我们接触他的最好时机。”
“但他也成了镇民重点监视的对象,”江心月补充道,“我们现在去找他,风险也很大。”
“风险总是有的。”林天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但阿伯纳西刚才也给了我们一个绝佳的掩护——他打心底里瞧不起我们,在他看来,我们连像样的食物都没带。这是我们最大的优势。他们监视韦斯特,却很可能会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