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他们觉得你才是最大的威胁。我们两个,”他指了指自己和江心月,“在他们眼里,不过是误入狼窝的观光羔羊。你现在最该做的,就是保持低调,让他们把注意力从你身上移开。”
韦斯特愣愣地看着两人,最终颓然地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现实。
林天鱼和江心月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这间充满绝望气息的202房。
“砰。”
203房间的门在身后合拢,落锁声清脆,将走廊的阴冷和韦斯特的绝望一同隔绝在外。房间里,那股熟悉的潮湿霉味似乎也因为有了对比,而显得不那么难以忍受。
两人都松了口气,但随即,一个从入住开始就被刻意忽略、却又无比现实的问题: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张铺着灰白色床单的双人床。
它就那么静静地待在房间中央,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异常宽大,也异常刺眼。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刚才还在分析局势、冷静应对的江心月,只觉得一股热流“轰”地一下从脚底首冲头顶,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发烫。
她的心跳,毫无预兆地失控了,那声音比下午面对玛莎畸变时更加剧烈,比晚宴上与镇长对峙时更加响亮,她脑子里一片空白,甚至有些轻微的晕眩。
同床共眠吗?
这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她甚至能想象到,躺在林天鱼身边,感受着他平稳的呼吸,闻着他身上那股干净清爽的气息……
不,不行!
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指甲掐进掌心,试图用轻微的疼痛来驱散脑海里那些羞人的画面。她甚至没意识到,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林天鱼也察觉到了这尴尬的气氛,他挠了挠头,目光在那张床上停留了一秒,又飞快地移开,最后落在房间那片空无一物的木地板上。
他思考了半晌,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清了清嗓子,用一种自以为很体贴的语气说道:“那个……我睡地板就行。你睡床吧,好好休息。”
江心月:“……”
她脑子里那些翻江倒海的旖旎幻想、那些让她脸红耳赤的紧张,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如同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熄灭了。
她甚至想揪着他的领子问一句:你就不能稍微……哪怕稍微犹豫一下吗?!
但少女的矜持让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只能转过身,背对着林天鱼,假装在研究墙上那幅廉价的海景画,声音闷闷地从齿缝里挤出来:“……哦,好。”
于是,这晚的安排就这么定了下来。
林天鱼从衣柜里找出一条还算干净的备用毯子铺在地上。江心月则带着一身的不自在和黏腻感,和衣躺在了那张宽大而冰冷的床上。
房间里只剩下彼此清浅的呼吸声。黑暗中,江心月能听到地板上林天鱼翻身的轻微声响,也能感觉到自己那尚未平复的心跳。
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