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第七号样本可能是武器,可能是实验品,也可能..."他的声音突然中断,身体僵直,"有人接近。两个男性,携带武器,正在上楼。"
颜殊立刻熄火,拉着他躲到门后。几秒钟后,沉重的脚步声停在门外。钥匙转动的声音——不是玛尔塔给的那把,而是官方钥匙。
"警察!"一个粗犷的男声用波兰语喊道,"开门!"
韩默的眼睛完全变成了金色,声音降至耳语:"'净化者'渗透了当地警方。他们会武力逮捕我们。"
颜殊环顾四周,寻找逃生路线。安全屋在四楼,窗户没有阳台..."消防梯?"
"被封锁了。"韩默的表情变得异常冷静,"我有一个计划,但你会不喜欢。"
门被重重踹了一脚,门框开始松动。韩默迅速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喷雾瓶——玛尔塔留下的医用镇静剂。
"足够放倒一头牛,"他简短解释,"我引他们进来,你喷最前面那个。然后我们拿他们的枪和警服。"
"你疯了?袭击警察?"
"不是警察,"韩默纠正,"是'净化者'特工。他们不会遵守任何执法规则。"
又一声巨响,门锁断裂。韩默把喷雾塞进颜殊手里,自己站到门边,身体微微前倾,像准备扑击的猛兽。
门被踹开的瞬间,时间仿佛慢放。第一个穿警服的男人冲进来,韩默以非人的速度扭住他的手腕,一个利落的肘击打在他喉部。颜殊趁机向第二个人的脸按下喷雾,对方惨叫一声,踉跄后退。
混乱中颜殊夺下一把手枪,沉甸甸的金属触感让她想吐。韩默已经制服了第一个人,正在扒他的警服外套。
"穿上,"他命令道,自己已经套上了另一件,"帽子遮住脸。电梯下楼,正门出去。"
颜殊机械地照做,大脑拒绝处理眼前的一切。两分钟前他们还坐在厨房吃早餐,现在却穿着沾血的警服逃亡。被她喷雾击中的男人在地上痛苦翻滚,另一个昏迷不醒。他们算杀人犯吗?自卫者?还是只是另一个实验中的变量?
电梯下到一楼,他们低着头快步穿过大堂。外面的警车旁站着第三个警察,正在抽烟。韩默自然地点头示意,用流利的波兰语说了句什么,对方懒洋洋地挥手回应。
转过街角,他们立刻加快脚步,连走几条小巷确认没有被跟踪,才敢停下喘气。
"接下来?"颜殊颤抖着问,警帽下的头发已被汗水浸湿。
韩默检查了抢来的手枪:"他们很快会发现。我们需要立刻离开波兰。"他指向远处的一个公交站,"那里有国际媒体巴士,每天上午开往德国。记者身份最好伪装。"
"我们没有证件..."
"但有钱和枪。"韩默的语气冷静得可怕,"足够买通司机或威胁他。"
颜殊突然意识到,站在她面前的既不是完全的韩默,也不是纯粹的第七号样本,而是某种更危险的存在——一个拥有韩默的记忆和情感,却具备第七号样本冷酷效率的混合体。
公交站前已经聚集了几名背着器材的记者,大部分在抽烟聊天。韩默拉着颜殊躲进附近的电话亭,观察情况。
"听着,"他突然转向她,金色瞳孔微微收缩,"如果情况恶化...如果我再次失去控制...林秀琴的文件里有终止代码。"
颜殊摇头:"不,我们去找她治愈你..."
"代码'晚安莫斯科'只是暂停程序,不是删除。"韩默的声音变得异常清晰,"如果最终选择是让我成为武器还是死亡,答应我你会选择后者。"
电话亭的玻璃映出他们的脸——颜殊苍白憔悴,韩默的金色眼睛如同异域生物。远处,媒体巴士缓缓进站,记者们开始登车。
"我答应你。"颜殊最终说,声音几乎听不见,"但现在,我们去伦敦。"
他们混在记者群中登上巴士,韩默用流利的德语和抢来的钞票搞定司机。引擎轰鸣,华沙的街景开始后退。颜殊紧握着那张写有伦敦地址的纸条,另一只手与韩默十指相扣——他的体温仍然高得不正常,但此刻,这是她唯一确定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