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萨尔茨堡郊外的山间雾气弥漫。,咸~鱼/墈*书/ _庚·芯^罪¢哙_韩默蹲在灌木丛中,军用望远镜对准五百米外的白色建筑群——白鸽诊所。三天前那场逃亡仿佛已是上辈子的事。艾谢女士和埃米尔至今下落不明,只有一条加密短信证明他们还活着:"安全。继续计划。"
"东侧巡逻,两分钟间隔。"克莱门的声音从耳麦中传来,他潜伏在另一侧的树林里,"跟埃米尔的预测完全一致。"
韩默调整望远镜焦距。诊所主楼是栋改造过的巴洛克风格别墅,四周环绕着三米高的电子围栏。表面上看起来像普通的高级疗养院,但地下延伸出的混凝土结构暴露了它的真实用途——那些无窗的方形建筑显然是后来加建的实验室。
"颜殊就位了吗?"韩默低声问。
"护士更衣室。"颜殊的声音夹杂着静电杂音,"制服合身,id卡能用。你们有六分钟时间到达预定入口。"
三天来,他们像拼图一样收集信息:克莱门联系旧日情报线人获取安保排班表;颜殊通过黑市医生伪造医护证件;韩默则不断尝试控制那种危险的"共振",学着在需要时打开"闸门",而不是被突如其来的感知洪流冲垮。
最关键的线索来自埃米尔在被抓前绘制的地图。男孩精确标注出地下二层的通风管道系统——那是七十年代建造的老式结构,未被纳入现代安保监控网络。
韩默看了眼手表:4:07。距离早班医护人员换岗还有23分钟,这是监控最松懈的时段。他深吸一口气,启动林秀琴给的神经屏蔽器。轻微的电流声响起,太阳穴传来熟悉的刺痛感。
"移动。"
他像影子一样穿过晨雾,向诊所东侧的排水沟靠近。按照计划,克莱门会留在外围策应,只有韩默一人潜入——gene-x携带者之间的感应太危险,人越少越好。
排水沟铁栅栏的锁已被颜殊提前破坏。韩默无声地滑入潮湿的通道,腐臭味立刻充满鼻腔。他在黑暗中匍匐前进,依靠触觉和记忆中的地图导航。十五米后,通道分叉——向右是污水处理系统,向左通往地下二层通风井。
向左。
通风井垂直向下,生锈的梯子嵌在混凝土墙里。韩默小心地下降,每一根金属横杆都在轻微变形下发出危险的吱呀声。地下二层的通风口被铁丝网封住,他拿出微型剪线钳,动作突然停滞——
一种奇怪的嗡鸣从下方传来,不是声音,而是直接震动他的颅骨。?k¢a/n/s+h.u!w^a?.·c¢o′m?gene-x的感应。有什么东西在下面,强大而...刻意压抑着。
"哨兵。"韩默无声地动了动嘴唇。那个被改造过的gene-x携带者就在附近,而且似乎能控制自己的信号输出,像猎人隐藏气息等待猎物。
铁丝网终于被剪开。韩默滑入通风管道,狭窄的空间迫使他几乎是用肘部前进。管道尽头是间设备室的顶棚通风口,透过百叶窗,他看到下方空无一人。
落地时,韩默的膝盖发出一声轻响。他僵在原地,但除了中央空调的低频运转声,四周一片寂静。设备室门外的走廊灯光明亮得不自然,像手术室的无影灯。墙上没有任何标识,只有一串数字:b2-07。
按照埃米尔的地图,档案室应该在走廊尽头右转。韩默将耳朵贴在门上,确认没有脚步声后,轻轻转动把手——
剧痛毫无预兆地袭来。像有人将一根烧红的铁钎从他左眼插入大脑。韩默跪倒在地,咬紧牙关防止自己叫出声。这不是普通的头痛,而是某种...信号干扰。仿佛他的大脑突然变成了收音机,同时接收几十个不同频道的静电噪音。
然后他感知到了:至少八个gene-x携带者分散在诊所各处,其中三个就在这一层。但最强烈的信号来自正下方——地下三层。那个存在像黑洞一样吞噬其他信号,同时又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哨兵。
韩默强迫自己站起来。药物和屏蔽器应该能隐藏他的存在,但时间有限。他溜进走廊,贴着墙快速移动。奇怪的是,尽管疼痛持续加剧,他的感官却变得异常敏锐——能听到二十米外电梯井的钢丝绳摩擦声,能闻到空气中漂白剂掩盖下的血腥味。
档案室门锁是电子式的。韩默将手掌贴在读卡器上,集中注意力。皮肤下的金色纹路开始脉动,像有生命的电路。几秒钟后,锁具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林医生会想研究这个新能力的。"他自嘲地想,溜进档案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