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安娜,"克莱门的声音破碎,"她还活着...但为什么现在联系?为什么通过这种方式?"
韩默回想起记忆闪回中的金发女孩。如果7号真的是安娜,那么她不仅活着,还记得他——那个最小的13号。但"老地方"是哪里?日落时只剩不到两小时了。
颜殊查看后视镜:"我们没被跟踪。现在去哪?"
克莱门陷入沉默,眼神挣扎。!精*武¨晓\说¨罔_ ~更^芯·罪.哙?韩默知道他在想什么:这可能是个陷阱。但如果是真的安娜呢?
!"那音乐盒..."韩默小心地说,"触发了我的记忆。我看到一群孩子,编号排列。7号是个金发女孩,她...保护过我。"
克莱门猛地转头:"描述她的样子。"
"大约十岁,金发扎成马尾,左眉上方有颗小痣。"
这个细节像子弹一样击中克莱门。他颤抖着从钱包深处掏出一张照片:"这颗痣?"
照片上的女孩与韩默记忆中的完全一致。他点点头,看到克莱门眼中升起一种近乎绝望的希望。
"老地方..."克莱门喃喃自语,"只可能是一个地方。"他转向颜殊,"施瓦宾区,荷夫花园街23号。我们小时候住的公寓楼顶。"
安全屋换到城北的一间小公寓,艾谢女士的地下医生网络再次发挥了作用。韩默坐在浴室地板上,用冷水冲洗脸上的血——那些记忆闪回带来的出血比以往更严重了。
颜殊敲门进来,递给他一部加密手机:"艾谢女士的联系人。埃米尔被带走了,但不是渡鸦的人。"
韩默擦干脸:"那是谁?"
"不清楚,但对方提供了医疗护理,还询问了埃米尔的能力细节。"颜殊压低声音,"克莱门状态很糟。他从没提过有个妹妹。"
韩默理解她的潜台词:如果克莱门隐瞒了这个,还可能隐瞒什么?但那段闪回记忆感觉如此真实...金发女孩保护小韩默的场景不可能是伪造的。
"我相信我的记忆,"他轻声说,"至少关于孩子们的部分。gene-x携带者之间似乎有某种联系,比血缘更深。"
颜殊检查他眼睛的出血情况:"这种'共振'在杀死你。每次发作都更严重。"
"但也给了我们线索。"韩默拿出那张在塔下买的明信片,"这不是巧合。有人引导我们找到它,就像有人把音乐盒放在克莱门房间。"
"7号样本...安娜..."颜殊思索着,"如果她活着,为什么这么多年不联系哥哥?为什么现在出现?"
韩默想起陆的话:"'夜莺正在引导初始样本聚集'。也许她也是被引导的,像我们一样。"
日落前一小时,他们开始准备。克莱门变得沉默寡言,反复检查武器又放下,这种犹豫在他身上极为罕见。韩默尝试主动触发记忆闪回,但除了头痛什么也没得到。
"你不必一起来,"克莱门突然说,组装手枪的手微微发抖,"如果这是陷阱..."
"如果是安娜呢?"韩默反问,"她可能和你一样以为对方死了。"
荷夫花园街23号是栋战前老建筑,六层楼高,外墙爬满常春藤。屋顶有个公共晾衣区,视野开阔,能看到整个慕尼黑老城。他们分头行动:颜殊在对面咖啡馆监视,克莱门和韩默走消防梯上屋顶。
夕阳将云层染成血红色。屋顶空无一人,只有晾衣绳在晚风中轻轻摇晃。克莱门检查每个角落,表情逐渐崩溃:"她不会来了。不可能来。"
韩默突然感到皮肤刺痛——gene-x共振。但这次不是来自外部,而是他自己体内某种东西被唤醒了。金色纹路在手背上浮现,像活物般游动。
"她在。"韩默转向水箱后面,"出来吧,安娜。或者我该叫你7号?"
阴影中走出一个女子。金发已经褪成浅亚麻色,左眉上方的痣仍在。三十岁左右,但眼神苍老得惊人。她穿着普通的风衣牛仔裤,但站姿有种不自然的挺拔,像军人。
"马克西米利安。"她叫克莱门的本名,声音出奇地平静,"你老了。"
克莱门像被冻住般站在原地。十六年的思念、愤怒和疑问在这一刻全部凝固。韩默能感觉到两人之间流动的某种东西——不仅是血缘,还有更深层的gene-x连接。
"你...死了。"克莱门最终挤出这几个字,"我认领了尸体。"
安娜——7号——摇头:"那是12号样本。我们的基因相似度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