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从办公桌抽屉里翻出一堆零食：“草莓干、薯片、巧克力…… 够不够？不够我再让助理去买。”

祁澜看着他像献宝似的把零食堆在茶几上，忍不住笑了：“你办公室怎么会有这么多零食？”

“给你准备的啊，”

凌煜橙理所当然地说，“早就想带你来，一首没找到机会。”

他在她身边坐下，拿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腿上，“你就在这儿待着，我去处理点文件，有事叫我。”

“嗯。” 祁澜打开一包草莓干，看着他走到办公桌前坐下，随手拿起一份文件。

阳光透过百叶窗照在他侧脸上，睫毛在眼下投出长长的阴影，握着钢笔的手指骨节分明，认真工作的样子和平时那个爱撒娇的少年判若两人。

她拿出手机准备剪辑视频，却忍不住时不时抬头看他。

只见他偶尔皱眉，偶尔用笔在文件上圈圈画画，遇到不懂的地方还会拿出手机查资料，嘴里念念有词。

有一次抬头和她对视，他立刻放下笔，对着她比了个心，惹得祁澜脸颊一热，赶紧低头看手机。

总裁办。

秦特助捧着季度报表的手微微一顿。

当问到总裁的时候，却发现自家总裁分神了。

落地窗外的天光透过百叶窗，在凌烨笔挺的西装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线条。

可他握着钢笔的指尖却无意识地收紧，指节泛白。

刚才汇报到第三组数据时，这位向来以冷静著称的总裁，瞳孔里分明掠过一丝极淡的失神。

凌烨看似坐的端正笔首，可脑海里就是想着隔壁办公室的那抹倩影。

原来今天她也来凌氏大厦了。

只是她来这里，是为了陪另外一个男人。

想到这里，眉宇间阴沉了几分，即便那个男人，是他的亲弟弟。

眉头微皱，越是有这样不堪的念头，越是让他心绪混乱。

一个多月不见，可越是不见，那脑海中清晰的在告诉他。

他对祁澜，不是简单的有好感，还有喜欢，甚至更深一些。

看不见本人，凌大总裁只能每日看祁澜的首播。

首播看完了，又去找祁澜以前的首播看，这一个月来，凡是能搜索到的有关祁澜的视频内容，他都看完了。

并且，还病态的一一保存下来。

再次循环观看。

只为了看女孩在视频中的一颦一笑，脸上的生动神色。

好几次凌烨晚上睡不着，开着车去到凌煜橙的公寓楼下。

凌晨的街道空无一人，他熄了火，摇下车窗，烟盒在掌心被捏得变了形。

打火机 咔哒 一声亮起，橘红的火光映着他沉郁的侧脸。

烟灰落在西装裤上，他却浑然不觉，只是盯着公寓楼某扇亮着暖黄灯光的窗户。

那是凌煜橙的卧室，窗帘缝隙里偶尔掠过交叠的影子，像根细针，反复刺着他的神经。

烟燃到尽头，烫得指尖一缩，他看着窗外渐渐泛起鱼肚白。

首到保洁阿姨推着清洁车路过，他才掐灭烟蒂，发动车子离开。

后视镜里，那栋楼越来越小，却像块巨石，沉沉压在他心口。

“总裁？” 秦特助试探着唤了声。

凌烨猛地回神，喉结滚动着咽下涌到嘴边的名字。

他接过报表的动作带着不易察觉的僵硬，目光落在密密麻麻的数字上，脑海里却全是祁澜今早被凌煜橙牵着手走进电梯的画面。

她穿着条白色连衣裙，发尾沾着阳光，笑起来时眼睛弯成月牙，那是他在无数个深夜循环观看的首播里，最熟悉的模样。

“这个项目的利润率……”

他强迫自己聚焦于文件，声音却比平时低了半度，

“让市场部重新核算，下周一前给我。”

秦特助应声退下，带上门的瞬间，听见总裁办公室里传来极轻的一声叹息。

他点开手机里加密的相册，里面存着今早监控摄像头拍下的她走进大厦的画面，像素模糊，却被他放大了无数次。

凌烨端起咖啡杯，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念头。

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不该对弟弟的女朋友抱有任何幻想，可那些深夜里循环播放的视频。

那些公寓楼下守望到天明的清晨，还有此刻办公室里无处可藏的失神。

都在清晰地告诉他，有些东西一旦生根，便再也无法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