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头,锐利的目光如同刀子般刮向敖宸和苏璃:“就这点家当?你们住得起这天字一号静室?” 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质疑,显然不信。
敖宸的头垂得更低了,声音带着惶恐和一丝恰到好处的窘迫:“回……回禀仙长!小的们初来乍到,实在不知临渊城的物价如此高昂!来之前,小的……小的身上确实还有一枚上品灵石的……”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仿佛极其肉痛,“可……可为了给道侣寻个安全舒适的落脚处,一时昏了头,就……就用那枚上品灵石付了房费……如今,就只剩下这点家底了……”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身后“道侣”(苏璃),暗示是为了她才如此“败家”。
苏璃感受到敖宸的目光,配合地将身体缩得更紧,头埋得更低,肩膀微微耸动,仿佛在无声啜泣,将一个“拖累道侣”的柔弱女子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金丹守卫看看敖宸那副“悔不当初”的窝囊样,再看看他身后那个吓得瑟瑟发抖、毫无存在感的“道侣”,又掂量了一下手中那个轻飘飘、毫无油水可言的储物袋,心中的疑虑虽然没完全打消,但也觉得这二人确实不像能藏匿重宝的样子——太穷,太怂。
“哼!”他冷哼一声,将储物袋随手抛回给敖宸,语气森冷,“算你们识相!记住,若在城中发现任何可疑人物或线索,立刻向城主府禀报!若有隐瞒……”他故意停顿,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是是是!一定禀报!绝不敢隐瞒!”敖宸点头哈腰,连声应承。
然而,就在那金丹守卫准备带人离开时,他目光瞥过敖宸手中那装着“全部家当”的储物袋,眼底闪过一丝贪婪的精光。他猛地伸手,一把将袋子又夺了回来!
“这点灵石……”金丹守卫掂量着袋子,嘴角勾起一丝残酷而贪婪的笑容,“就当是你们孝敬爷几个的辛苦费了!住着天字房,这点孝敬都拿不出,说不过去吧?” 话音未落,他强大的神识粗暴地探入袋中,瞬间卷走了全部的五百块中品灵石,以及整整三千块下品灵石! 只留下孤零零的一千九百九十二块下品灵石和那几根枯藤。
他将几乎空了大半的袋子像丢垃圾一样扔回敖宸怀里,带着手下扬长而去,留下一串嚣张的哄笑声。
敖宸捧着那轻飘飘的袋子,低着头,脸上那谄媚惶恐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冰冷的阴沉。他死死攥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手臂上的肌肉微微颤抖,压抑着滔天的怒火和屈辱!堂堂真龙太子,竟被几个蝼蚁般的守卫如此敲诈羞辱!
“滚!” “这是我师门传承的本命法宝!你们不能拿走!”
“你的?哼!在这临渊城,所有的宝物都是西大宗门的!西大宗门肩负守护东玄洲之责,唯有我等强大,尔等蝼蚁才能苟且偷生!懂吗?再敢聒噪,格杀勿论!”
“你们……你们这群强盗!名门正派?我呸!”
“找死!拿下!”
隔壁房间传来激烈的争吵、器物破碎声和一个修士悲愤欲绝的怒吼,紧接着是守卫蛮横的呵斥和灵力爆发的波动,最后只剩下几声压抑的呜咽和守卫得意的冷笑。
敖宸“砰”地一声重重关上房门,隔绝了外面那令人作呕的喧嚣。他背靠着冰凉的石门,胸膛剧烈起伏,眼中燃烧着冰冷的金色火焰,那属于真龙的孤傲与怒火几乎要冲破伪装的躯壳!
“守护之责?苟且偷生?”
敖宸的声音如同从九幽寒冰中挤出,带着刻骨的讽刺和滔天的杀意。
“好一个名门正派!好一个守护东玄洲!”
“干的……却尽是敲骨吸髓、巧取豪夺的邪魔勾当!”
他看着手中那空了大半的储物袋,又想起隔壁那被夺走本命法宝、如同被抽走脊梁骨的修士,一股比面对凌霄子追杀时更深的寒意和愤怒,席卷了他的龙魂。
这临渊城,这西大宗门统治下的所谓“秩序”,比那弱肉强食的葬仙古林,更加虚伪,更加令人窒息!
苏璃小心翼翼地靠近,看着敖宸那紧绷到极致的侧脸和眼中压抑的冰冷金芒,感受到那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怒火,吓得不敢说话。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这条平日里总被她和宝物弄得一脸麻木的龙,体内蕴藏着何等恐怖的力量和骄傲。
“阿宸……”她小声地、带着点害怕地唤了一声。
敖宸缓缓闭上眼,再睁开时,眼中的金色火焰己经敛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冰冷和决绝。他看了一眼苏璃,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收拾东西。”
“我们……必须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