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角的沙漏一点点落下,荣太傅的膝盖从最初的疼痛,渐渐转为麻木。.8^4\k/a·n¨s·h`u\.`c/o*m_
荣太傅心中突然涌现一丝不安。
再跪下去,他的腿,该废了。
若是敲打,有些太过。
荣太傅猛的抬头,猝不及防撞上文昭帝深邃的眼眸,他一慌,赶紧低下头。
在荣太傅的忐忑不安下,文昭帝终于开口了,“荣大人,朕给你一个机会,你说说,这些时日,你都干了令朕很不愉快的事情。”
或许是文昭帝语气平和,荣太傅心下安定,他匍匐在地上,颤声道:“今日,京兆府尹开堂审案,老臣让人递进去过一句话。老臣干涉律法公正,老臣有罪。”
“老臣用皇上赐予的权利,为己牟利,老臣有罪。”
“为官者,不能为皇上分忧,反而让皇上费心,老臣有罪。
等了一会儿,文昭帝问道:“就这些?”
荣太傅仔细回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重要的无非就是他递了口信给尹方安,与退了叶家的亲事后与太子联姻。
皇上总不会听他讲这些后宅之事吧。
荣太傅坚定摇头,“老臣记得的就是这些。′4`2`k*a^n_s,h?u?.¨c/o+m/若有遗漏,请皇上示下。”
文昭帝面色晦暗,他猛地站起来,走下来站在荣太傅前面,冷淡道:“荣太傅,你还记得,朕封你太傅那日,与你说过什么吗?”
“臣怎会忘。”荣太傅起身重新双手交叉拜下,“皇上说,老臣忠心为国,做事坦然,从不与权贵结交,爱惜羽毛,独善其身……”
荣太傅说到这里,陡然停下,他瞪大眼睛。
忍不住哆嗦着嘴角。
从不与权贵结交?
难道,皇上此次根本目的,是想告诉他,他妄图与太子联姻之事,越界了?
文昭帝见他想明白了,当即严厉道:“太傅记得那么清楚,为什么没有从一而终!朕给你的最后一个忠告是不忘初心啊,荣太傅。”
文昭帝伸出手,犹豫一番,拍了拍他的肩膀。
“荣太傅,你是高位坐久,生出了野心是吧?这次你挟恩让尹大人包庇陆府,用权势逼迫叶府退亲。下一次,朕若是阻止你女儿进东宫,你是不是还要弑君?”
荣太傅大骇,他狠狠磕着脑袋,求饶道;“皇上,臣不敢,臣不敢啊皇上。?幻~想/姬/ /免^费?阅/读/臣罪该万死,臣不该与叶府退了亲事,也不该妄想将女儿嫁给太子。皇上,臣回去马上重新去叶府提亲,绝不敢再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朕也知道,你都是为了自己的后代打算。你的几个儿子都是平庸之辈。几年过后你若是退了,他们根本无法在朝堂上立足。说不定你离开的第二天,他们就成了白身。所以啊,你就想着,退了与叶府的婚事,将荣灵月嫁给太子。有太子做靠山,你荣府至少还能保持几十年的荣盛。往后太子若是顺利登基,你就是国舅。你们荣府,更能长生不衰。”
荣太傅一下子瘫坐在地,满脸绝望。
皇上竟然将他的心思,猜的十成十。
文昭帝叹息一声,低沉着声音道;“你该知道,朕的身边,容不得你了。”
荣太傅倏的抬头,不甘道;“皇上,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我朝臣子,谁没有这个心思。皇上为何只揪着老臣不放。”
“太傅!”文昭帝肃然道:“三天之内,朕若看到你致仕的折子,给你脸面,让你衣锦还乡。否则,后果自负!”
文昭帝说完,甩袖转身回去坐在龙椅上继续处理奏折。
荣太傅伸手想要抓住文昭帝,却己经迟了。
他就这么伸着手臂,僵住一动不动。
荣家,完了。
马车紧赶慢赶,终于在尹大人进宫前追上了她,叶君歆拦下尹大人马车,将荣夫人逼迫叶府退亲,并且妄想攀上太子的情况如实告知。尹方安作为一个在官场浸淫多年的老人,一下子想明白其中致命点。
尹方安早就想摆脱荣府,当即决定按照叶君歆的话,去告荣太傅一状。
回程的路上,符世子抓耳挠腮,“叶姐姐,你说,皇伯父会处置荣太傅吗?”
叶君歆看了符世子片刻,突然笑了,“一个曾经在你印象中很老实的人,突然成了奸猾狡诈之徒。尤其那个人快到退休年纪,你会不会让他走?”
符世子觉得自己受到侮辱,怒气冲冲道:“你刚才是不是在怀疑本世子的智商,本世子当然知道这一点了,只是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