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皑皑白雪压弯了枝头,青棠任由宋拓为她披上大氅?,将她搂入怀中。
五年,十年……
一个个年月在心中划过,最终,青棠给自己定下了十年的时间。
十年,她的言哥儿己经长大成人了。
青棠长久被一颗沉重铁山所压弯的心,在此刻,终于有了些些释放。
可随之而来的,是浓烈的愧疚和悲哀。
她知道,即便是十年也对言哥儿太残忍了,可是,她受不了了,她不想等了。
十年己经是她的底线了。
望着与胤哥儿走在一起的言哥儿,青棠心中酸涩,眼里晕染了微弱的水光。
她无声说着【对不起】
也许是怕眼中溢出了泪,她第一次在人前抱住了宋拓,将自己紧紧埋在他的颈窝。
宋拓脚步一顿,垂眸望着她,本身他该喜,可紧紧攥着他衣领的指尖却在发颤,即便不明显,他也知道,她在哭。
她不愿,不愿意做他的皇后。
宋拓满腔热血的心就像坠入了无边地狱,明明早就知道答案,明明她也曾在密室拒绝,可他就是不愿听,不愿承认。
是,到现在,他依旧不愿承认。
身后跟着的副将威勇望着这一幕,低下头,默然不语。
从一路见相遇,主子爷倾心又带回的见证者,威勇没法说主子爷做错了,只能说感情有时真的没法强求。
青棠被带入了宫,住在了翊坤宫。
按理来说,现在宫廷还有些乱。
当然,不是人乱,而是有些地方还没有规整清扫,所以两个孩子最好暂时居住在翊坤宫偏殿,由青棠照看,毕竟无论从亲缘还是名分上来说,她都是最好的人选。
可宋拓却命人将他们送去了历届皇子开蒙后所居住的宫殿,离翊坤宫格外的远。
青棠本能的想拒绝,可这一次,言哥儿却看了她一眼,身为母子,她知道他是答应了。
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这是言哥儿在侯府内学到的东西。
他太稚嫩了,无论是他,还是娘亲其实都斗不过胤哥儿的父亲。那干脆就别让娘亲为难。
望着宋拓高大的身影,言哥儿低下了头,跟着胤哥儿和宫女太监离开。
宋拓望着他,转身抱着青棠离开。
一路上,规整清扫的侍卫,太监,宫女在看见两人时,皆跪下叩首,皇权的威严在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先在这儿休息,我去前朝处理点事,晌午会来陪你用膳。”
宋拓将人放在翊坤宫的高榻上,随后对着身后众多跪下的太监宫女冷言道,“照顾好皇后,若不然,便提头来见。”
宋拓这一生杀伐果断,狠辣绝情。不动心还好,一动心便会将他所有的柔情皆给一人,不允许任何人欺她,辱她。
若不然,他会将那人凌迟。
“诺——”
众太监宫女皆匍匐在地,以头叩首。
这一日,京城百姓早起便发现街道上巡逻的侍卫多了很多,似乎是前几月从边关回来的将士,满身的煞气,瞧一眼便心惧。
随后,不知是从哪传来的消息,百姓听闻了宫变,也听闻是己经死去的废帝想杀了带给朝堂安稳的战神,结果自食恶果,丢了皇位,也丢了命。
这事,传得快,短短一个晌午,几乎人人皆知,可除了些酸腐,无人骂曾经的大司马宋拓,皆骂废帝不知感恩,心怀恶念。
毕竟,周朝的国运,若无大司马,早在十几年前便该结束,如此,还不知感恩,想杀了大司马,真是人人得而诛之。
京城风声良好,朝堂也渐渐安稳。
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发展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