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誓言,在确凿证据缺失的当下,显得如此脆弱。
就在这令人绝望的僵持时刻,一直紧握着苏星晚冰凉的手、站在她侧后方的顾沉舟,大脑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无数画面和信息碎片飞速闪过——深夜实验室的灯光、电脑屏幕上滚动的代码、苏星晚趴在钢琴边反复推敲修改草稿的身影、他自己编写的那个用于辅助生成音乐动机的算法程序……
一道灵光如同闪电劈开混沌!
程序!那些记录!
他编写的音乐辅助程序,核心功能就是记录!它不仅会记录下算法自动生成的所有基础音乐动机片段(那些零散的和弦走向、节奏型、旋律片段),更重要的是,它完整地记录了苏星晚每一次在程序界面上进行的操作轨迹——她如何筛选、组合、修改这些原始素材,如何添加她自己创作的、完全不属于算法生成的独特旋律线,如何调整结构、和声、力度……每一次鼠标点击,每一次键盘输入,每一次保存修改的时间戳!那是一个庞大而详尽的创作日志!
“评委老师!”顾沉舟的声音斩钉截铁地响起,瞬间打破了压抑的沉默。他上前一步,将苏星晚微微护在身后,目光坦然地迎向评委们审视的眼神,“我是顾沉舟,苏星晚的同学。这首《熵光鸣想录》的创作过程,我全程参与了技术辅助的部分。”他语速清晰而快速,“我开发了一套音乐创作辅助程序。关键在于,这个程序拥有详尽的、不可篡改的日志记录功能!它完整地记录了这首曲子从最初的算法生成的原始素材片段,到苏星晚同学在其中进行无数次筛选、组合、修改、再创作,直至最终定稿的全部过程!每一次操作的日期、时间、具体修改内容,都有系统自动生成的时间戳和操作记录!”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灼灼:“这些日志文件,就是证明苏星晚原创性的铁证!它们就在我学校的实验室电脑里!请给我一点时间,我立刻去取!只需要两个小时!”
评委们显然没料到会有这样的转机。他们迅速交换着眼神,低声而急促地讨论着。主评委紧紧盯着顾沉舟,似乎在衡量他话语的可信度,以及这个听起来有些“技术化”的证据是否真的可靠。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沉重的鼓槌敲在苏星晚心上。
终于,主评委猛地一拍桌子,做出决断:“好!年轻人,我们给你这个机会!但时间紧迫,比赛进程不可能无限期拖延!两小时!只给你两小时!两小时后,无论结果如何,你必须带着你说的证据回到这里!否则……”他没有说下去,但眼神中的严厉说明了一切。
“明白!”顾沉舟没有任何废话,甚至来不及再看苏星晚一眼,只用力捏了一下她冰凉的手,留下一个“等我”的眼神,便如离弦之箭般转身冲出了休息室,砰地一声带上了门。
冲出音乐厅侧门,午后灼热的空气扑面而来,却无法驱散顾沉舟心底的焦灼。他像一头被激怒的猎豹,冲到路边,焦急地挥手拦车。一辆出租车刚减速,他便猛地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师傅!市理工大学!计算机学院实验楼!用最快的速度!闯红灯算我的!”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急迫,甚至微微变调。
司机被他眼中的血丝和周身散发出的骇人气势吓了一跳,一句废话没有,猛地一踩油门。车子在城市的车流中疯狂地穿梭、变道,引擎发出不堪重负的嘶吼。顾沉舟死死盯着前方,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时间!时间!这两个字在他脑中疯狂擂鼓。他仿佛看到苏星晚在休息室里苍白绝望的脸,看到评委们冰冷审视的目光,看到“抄袭”的污名如同墨汁般泼洒在她纯净的梦想之上……胸口像被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炙烤着,灼痛感蔓延至四肢百骸,催促着他:快!再快一点!
车子一个急刹停在计算机学院实验楼下。顾沉舟甩下一张钞票,甚至没等司机找零,人已经如炮弹般射了出去。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梯,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冲进那间熟悉的、弥漫着电子元件和尘埃味道的实验室时,汗水已经彻底浸透了他的衬衫,紧紧贴在背上,额发湿漉漉地粘在汗涔涔的额角,狼狈不堪。
目标明确!他扑到自己那台配置顶级的台式机前,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却精准无比地在键盘上敲击着开机密码。屏幕亮起,幽蓝的光芒映亮他布满汗珠、线条紧绷的脸庞。他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眉头拧成一个死结,眼神锐利得如同手术刀,紧紧锁定在屏幕上。鼠标指针在文件目录中飞速移动、点击、拖拽。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件名和路径像瀑布一样滚动。实验室里只有他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