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边境,戎军营帐内烛火摇曳,映照着拓跋弘阴鸷的面容。\x\i-a.o?s\h-u?o!h-u!a·n?g¢.^c?o′m,
“姜国的使臣至今还未启程?这三天时间,他们到底在谋划什么?”
跪伏在地的探子额头渗出冷汗:“回主子,姜国如今戒备森严,我们的人......”
他喉结滚动,小心翼翼道:“什么消息都打探不到。”
帐内陷入死寂,唯有牛油灯芯爆裂的噼啪声。
良久,拓跋弘突然冷笑:“崔渊那条老狗呢?他也哑巴了?”
“主子明鉴,崔府周围如今布满眼线,我们的人实在不敢轻举妄动,生怕......”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被顺藤摸瓜。”
“上次就是因为没察觉到姜国的暗哨,我们接连被端了好几个据点。”
另一名探子补充道,面色凝重,“现在弟兄们都格外谨慎。”
拓跋弘猛地将手中的鎏金酒樽砸在地上,琥珀色的美酒在羊毛地毯上洇开,宛如一滩凝固的血迹。
“废物!都是废物!”他眼神阴翳得像要吃人一般,突然话锋一转,“那我让你们找的人呢?难道也一点消息都没有?”
探子战战兢兢地回禀:“回主子,小王爷他们那日确实出了城。′j_c·w~x.c,.!c+o-m.而且......”
他咽了口唾沫,“崔家被抓回去的人里,确实没有他们母子的身影。”
“但是......”探子声音越来越小,“他们现在究竟身在何处,属下......实在查不到半点线索。”
帐内气氛骤然降至冰点。
“传令下去,”拓跋弘咬牙切齿道,“让京中的暗桩,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联系上崔渊。必须问清楚他们的路线,立刻派人去找!”
“主子!”一名探子急声道,“我们在姜国京城就只剩西个据点了。如今姜国守备森严,再安插人手简首比登天还......”
“铮——”
刀光一闪,鲜血喷溅在帐幕上。
那颗还带着惊愕表情的头颅滚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拓跋弘缓缓收刀入鞘,冷眼扫过帐内众人:“怎么?你们也觉得本王的血脉,不值得牺牲几个暗桩吗?”
剩下的几名探子浑身发抖,重重叩首:“属下该死!小王爷千金之躯,自然值得!属下这就去办,定当不惜一切代价找回小王爷!”
“知道了还不快滚!”拓跋弘一脚踹翻案几,“人若找不到,你们也都别回来了!”
“是!属下告退!”
待众人仓皇退下,拓跋弘掀开帐帘大步走出。?求,书^帮_ +更-新-最_全*
凛冽的寒风刮在脸上,却浇不灭他眼中翻涌的狠戾与狂热。
他做梦都没想到,当年那个从他府上逃走的卑贱女奴,竟然怀着他的种跟了别的男人,还将孩子生了下来。
虽然是个女儿,但女儿又给他生了个外孙——不,那就是他的亲孙子!
粗糙的手指摩挲着刀柄,拓跋弘嘴角勾起一抹狰狞的笑。
他定要将那对母子完好无损地带回来,让他的血脉继承这偌大的戎国。
然而这位摄政王却不知道,就在他谋划着子嗣之时,自家的后院己经快要悄然起火了。
千里之外的官道上,周砚正带着玄冥卫十一和十二快马加鞭,一路向西疾驰。
他们的目的地,正是戎国皇城。
摄政王有子嗣这种‘喜事’,怎么能不让戎国皇帝知道呢?
毕竟,那位年轻的戎国皇帝怕是还做着美梦,以为只要熬死摄政王,就能真正掌握大权。
周砚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他可是很期待看到,当这个消息传到戎国皇宫时,会在戎国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
只不过得意不过片刻,他就开始呼天抢地了。
“两位大哥!咱们能不能停下来歇会儿啊!这都连着赶了三天路了,铁打的身子也遭不住啊!”
他龇牙咧嘴地揉着屁股,感觉自己的两瓣屁股蛋子都快被颠成筛子了。
十一和十二对视一眼,脸上写满了“弱鸡”两个大字。
但看着周砚那副快要散架的样子,还是勉强点了点头。
“多谢两位大哥体谅!”
周砚如蒙大赦,立刻从怀中掏出一枚晶莹剔透的灵果,狼吞虎咽地啃了起来。
要不是临行前陛下赐下这些宝贝,他觉得自己早就冻死在半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