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快活啊？还不让老奴跟着伺候？”

“柳相！您可是三朝元老了！难道不知道陛下万金之躯？这要是出宫有个闪失……您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姜蕤一个眼刀飞过来，柳谦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周旋。

从“体察民情”说到“微服私访”，又从“陛下操劳”扯到“散心有益”，好话说尽，口水说干。

“常侍啊，你看……”柳谦擦了擦额头的汗，压低声音道：“老夫以项上人头担保，定将陛下毫发无损地送回来……”

赵忠庆冷哼一声，拂尘一甩：“柳相的人头？值几个钱？“

连他家陛下一根小手指头都比不上好吧！

就这样你来我往，唇枪舌战了足足半个时辰，老太监才勉强松口。

“阿庆尽管放心，”姜蕤拍了拍老太监的肩，“有柳相带着，肯定不会出事！”

她凑近赵忠庆耳边，压低声音道：“你也知道朕近来睡不好，你夜夜守着朕，眼圈都熬青了。今日就当给自己放个假，好好歇息。”

说着还贴心地替他整了整衣领，“朕晚上还需要你的陪伴呢。”

老太监顿时眼眶一热，重重点头。

这几日他确实熬得头晕眼花，方才站着都打晃来着。

果然还是陛下最心疼他！

两人执手相看泪眼，好一番主仆情深。

一旁的柳谦看得牙根首痒痒！

合着坏人全让他做了，这主仆俩倒在这儿演起情深义重来了！

如今，倒显得他像个拐带皇帝的奸臣似的！

“陛下，要不......”就不去了吧！

柳谦还想再挣扎一下，却被姜蕤一个眼刀打断。

“柳相，”天子笑吟吟地转头，眼中却闪着危险的光芒，“要不……咱们这就出发？”

赵忠庆趁机瞪了柳谦一眼，一边替姜蕤整理衣领，一边絮絮叨叨：“陛下千万要当心，别往人多的地方挤，注意时辰......”

“好好好，”姜蕤无奈地拍拍老太监的手，“朕心里有数，阿庆你就别操心了。”

她朝宫门方向走了两步，又回头冲赵忠庆摆摆手：“等着朕给你带礼物回来！”

姜蕤冲着他摆了摆手，跟着柳谦往宫门口方向走去。

柳谦跟在后面，就像个被押赴刑场的囚犯，每一步都走得异常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