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戟河闭上双眼,脑中浮过陈年往事。
想当年,他带阿狼离开长生谷,被人追着一顿好打,唾骂他小白脸儿以色事人。
那些人懂个屁。
阿狼明明就是看中他英武!
提及天枢,南念一想到了另一件事:“母亲说,般若故意涂抹在解药上面的胭脂色,正是东皇法衣的色泽。”
“阿狼有绝对色感。”南戟河双目微眯,“她说是,那便是。”
南念一沉吟:“所以般若是想要告诉我们,蔺青阳并没有那么强,那一日,他身上其实穿着东皇法衣?”
“不错。”
“如此……”南念一眸中浮起狠色,“若是计成,或许可以尝试诛杀此獠?”
南戟河垂眸,轻抚指间厚茧,杀意敛于内,不形不显。
*
雾都前线。
硬木榻上,蔺青阳忽地抬起手,重重摁住了额头。
“终于醒啦?”南般若声音幽怨。
有一瞬间,蔺青阳仿佛被点了死穴。
昏迷之前他只来得及硬撑着身躯,从她身上爬起来翻到一边,生怕把她这个娇弱的花骨朵压死。
当时顾不上思虑那么多,此刻却不得不想——所以他是,行事中途,撇下了她?
最后一幕画面浮上脑海。
她仰在枕间,满头青丝散落,肌肤绯红,神态娇丽,眸光迷离,轻喘微微。
这世间最极致的香浓,待他采撷。
正待他将她,送上神魂颠倒的天外九天。
他却……
蔺青阳的手掌终于从额头上挪开。
他缓慢转动漆黑的眼珠,一寸一寸,与她对上视线。
嘴,说点什么。
立刻。
“般若。”他扯动薄唇,轻笑出声,“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不杀了我?”
南般若:“?”
“怎么,”他姿态慵懒,眉尾微挑,“没看出来我装晕?还是舍不得?”
南般若:“……”
她晃了晃身体向他示意——她被绑着呢!
蔺青阳没有一点窘迫。
他倾身,抚她脸颊迫她分心,另一只手探向床柱,尾指一勾,悄然松开了缚住她手腕的布条。
“般若真老实。”他在她颈侧轻笑,“都没试着挣脱。”
他扣住她右手五指,带着她轻轻一拽,束缚应声而落。
“你看看你。”他厚颜无耻,“错过了多好的机会!”
南般若懒得理他。
她默默给自己另一只手松绑,然后坐起身,解掉了脚腕上的布条。
回眸望去,见他斜倚床头,一副浪荡懒散相。其实他眸光有点飘,眉心时不时不自觉皱一皱——他还在晃神。
“蔺青阳。”她道,“别装了,我知道你伤重。”
不等他嘴硬反驳,她低低又道,“你是为了我伤成这样的,我不会笑你。以后也不笑。”
她垂下眼睫,余光瞥见他的喉结滚了好几下。
“你想吃什么?”她笑笑抬眸,“我给你做,好不好?”
蔺青阳神色滞了片刻,啧一声,懒懒挑眉道:“你能做什么?火烧灶房?南般若,放火烧营是重罪,要杀头的知不知道?”
南般若:“……”
他轻笑着,手掌一撑,跳下床榻。
探手,拽她起来。
两个人衣裳凌乱,倒是都挂在身上。
院中没有外人,蔺青阳劈柴点火,用炼丹的黑铁大鼎把水烧开,单手抓下灶,倒入粗制大木浴桶中,兑凉,示意南般若去洗。
她坐在门槛上,托着腮,看他来来回回忙活。
他习惯只用一只手做事,散慢的、游刃有余的样子。
“去洗啊,傻了?”
“没傻。”南般若慢吞吞起身,不经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