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情绪稍稍和缓,温修赟才重新看向关悦,小心试探性地问道:
“悦悦,那以后我们就是一起进步的革命伙伴、了?”
这个结果比他想象中来得要简单太多,温修赟话语中都不由得带上了些不确定。
他太不肯定,忍不住怀疑其中是不是有一些不对劲的地方,不过是自己没有看出来。
比如,关悦是同意了他处对象的请求,也是心甘情愿的。
可她眼中的喜悦,究竟是来自于他,还是他所代表着的无数零嘴呢?
温修赟好像有些糊涂。
如果是别人用当下的场景找他询问答案,温修赟是能很快就看出其中不对的地方的。
但此时在局中的人是自己,他就很难从当下场景看到之前很简单就能看出来的异样。
或者,用“不想看出来”代替“很难看出来”更加准确。
只要他们在一起,那些不对劲的地方,温修赟也并不想深究。
他相信,在一起后,即便是因旁物产生的喜欢,他也能用时间和行动将它变成属于自己的真情。
温修赟自己说服了自己。
他不再想那些若有若无的对他们对象关系的虚浮感,伸手,将自己手腕上的手表解了下来,递出去。
看着关悦疑惑的目光,他抿了抿唇,有些紧张:
“悦、悦悦,今天是我们处对象第一天,我也没准备别的东西,这个手表就先当做我们的定......信物。”
想要人处对象时话说得大胆首白,真正在一起后温修赟反而害羞了起来。
定情信物里“定情”两个字都被他说得十分含糊,将手表放在掌心递出去之后,他就低下头,耳朵发烫。
此时的温修赟完全不是众人眼里沉稳睿智的青年形象。
情窦初开的滋味,给向来安静稳重的人身上都添了几分无措和慌乱,倒显得很有趣。
“唔。”
关悦看了好几眼他有些发红的耳尖,不知怎么,多了种感觉:
也许,和温知青处对象,除了数不清的好吃零嘴,就他本身而言,处对象就会是一种不错的体验呢。
因着脑子里想着事,关悦并没有及时伸手去接温修赟递过来的手表。
这个反应让温修赟误会了她的想法,他连忙开口解释:
“我今天出来得太急了,身上没有带什么东西。手表虽然是旧的,但己经是现在我身上最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悦悦,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戴很久旧手表的。今天回去我就写信,拜托妈去买一块新的,也适合年轻女孩戴的手表。”
“啊?”
关悦终于听懂温修赟在说什么,连忙摇头:
“我没有嫌弃旧手表。”
她开始是为温修赟慌乱无措的表情失神,后面看清手表的样式后,就是为了它而惊讶了。
关悦是贪吃,但也不是除了吃什么都不管,更不是什么东西都不懂。
青春正好的年纪,像是穿衣打扮或者首饰装饰品什么的她也是会多关注几分。
之前几次去知青点,郑知青身上穿的的确良衬衫或者碎花布拉吉裙子,她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
像是手表这种更加新奇贵重的配饰,她更是有几分兴趣之下的了解。
温修赟递过来的手表,可以看出戴了些年头,但被保管得极好,除了些微不好避免的浅色蹭痕外,几乎还和供销社里摆着的没什么区别。
也正是如此,关悦一眼就认出来,这是最新款的梅花牌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