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滚动两下，担子往地上一歇：“您外乡人吧？晋阳城还隔着三十里呢，不过……”

他突然压低声音，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敬畏，“下月初三别进城，王家要办千岁寿宴，王城的四座城门都得封！”

“王家？”云飞压低了声音，“可是号称掌控了晋国半壁江山的那个王家？”

“嘘——”

柴夫慌忙摆手，“如今哪还有什么宇文氏，这晋国的天，早就是王家的了！王家那通宝阁的货船能到三海外，可皇宫里的龙椅却是出不了王城……”

说完，他突然噤声，用袖口抹了把汗，浑浊的眼睛往四周扫了扫。

云飞递过去一枚翡翠玉石，柴夫盯着玉石表面流转的灵光，干裂的嘴唇终于松动：“王家家主王玄景，下月虚岁两千要宴请四方宾朋，听说连相邻的云澜国都送了帖子过去……”

话未说完，他突然剧烈咳嗽，枯枝般的手指紧紧攥住扁担。

“王玄景，乃是洞虚境大圆满的修为，虚岁两千……”

云飞瞳孔骤缩，这个名字在司徒渊的记忆碎片里闪过，倒是有几分印象。

他指尖扣入岩缝，石屑簌簌而落：“老伯可知，这王家与天工阁可有业务往来？……”

“天工阁？”柴夫突然剧烈颤抖，担柴“哗啦”散落，枯枝滚进溪流的声音格外刺耳，“客官莫要问了，小老儿什么都不知！”

他捡起扁担就要跑，却被云飞袖中逸出的魂力定在原地。

“得罪了。”云飞指尖亮起雷纹，却非攻击，而是渡了丝灵力护住老人心脉，“在下并非恶人，只想知道王家与矿脉的关联。”

柴夫盯着他右眼流转的雷纹，突然“扑通”跪下：“大仙饶命！前年秋末，通宝阁的商队突然封了几十里外那座大山里的矿洞，说是要采‘灵砂’，可后来……”

他声音发颤，“后来附近村子里的青壮都被强招进去搬石头，我们村都那些人却是再也没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