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才勉强稳住!背影仓惶如同惊飞的雀鸟!
直到跑出老远,似乎还能听见浴室里传来杨过带着哭腔气急败坏的哀嚎:“你这死鸟——!我非拔光你的毛不可!!”以及鹦鹉更加得意幸灾乐祸的尖声回应:“活该!活该!小没良心!嘎嘎!”
杨过整个人如同泄气皮球,缓缓沉入滚烫水中,只余口鼻在水面之上。.2!芭!看.书¢王* ?勉?废′岳?独.蒸腾热气如同无形纱幔,却丝毫掩不住他烧得滚烫几乎要冒出烟来的耳尖!热度比洗澡水更加灼人!
水珠顺着他湿漉漉如同鸦羽般浓密的睫毛滴落。他透过氤氲迷蒙水汽,失神望着那扇被黄蓉匆匆掩上、犹自微微晃动的门扉。黄蓉仓皇离去的脚步声凌乱急促,每一步都像踩在他狂跳不止的心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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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惹祸的朱羽鹦鹉,却悠闲歪着头站在窗棂上梳理绯色羽毛。月光洒下,翎羽泛着幽冷妖异光泽。
“小畜生…”杨过低低咒骂,声音嘶哑,分不清满腔怒火羞恼是在骂扁毛畜生,骂管不住眼睛和心的自己,抑或是这接二连三荒唐透顶的处境!
水面上倒影晃动,映出杨过一张神色复杂到极点的脸——惊魂未定、羞愤欲死、一丝隐秘得意,还有那无法忽视的、因过度刺激而残留的悸动。
他盯着自己扭曲晃动的倒影,一个更加荒唐危险的念头如同毒蛇猛地窜入脑海:“我偷看了她…她也…看到了我…这算不算…扯平了?”念头刚冒,他就被自己的无耻惊得浑身一颤!
“哗啦——!”他猛地扬手重重拍打水面!巨大声响惊得鹦鹉“嘎”地怪叫,仓皇振翅化作绯色流光从窗棂疾掠而出!几片鲜艳绯色翎毛惊落,打着旋儿,如同他剪不断理还乱的心绪,最终无声坠入氤氲弥漫的水汽之中…
黄蓉足不点地一路小跑回房,绣鞋踏过冰凉青石小径浑然不觉裙裾沾露沉重。反手“砰”地抵住房门,背脊紧贴冰冷木门,这才惊觉心跳快如奔马,胸前珍珠璎珞微微颤动发出细碎轻响。
“荒唐…真是荒唐透顶…”她对着空寂房间轻斥,下意识咬住嫣红下唇将更重责备咽回。目光触及梳妆台铜镜——镜中自己耳尖绯红欲滴,竟比窗外三月灼灼桃花还要艳上三分!
浴室里那匆匆一瞥烙印般清晰画面再次浮现:少年人挺拔充满生命力的轮廓浸在朦胧水雾里,水珠沿着贲张肌肉线条滚落…镜中素来从容智慧的丐帮帮主,此刻双颊飞霞如同醉酒艳丽,连小巧耳垂都红得像浸透玫瑰汁子。
“真是荒唐…”
窗外传来扑棱棱振翅声。罪魁祸首的鹦鹉飞回,歪着小脑袋黑豆眼闪烁狡黠光站在窗棂上好奇张望。
“你呀…真是个小祸害…”黄蓉忍不住伸手想戳它小脑袋。鹦鹉却像看穿心思,突然张开鸟喙清晰模仿:“过儿!过儿!”然后扑闪翅膀消失在夜色里,只留下一根鲜艳绯色翎毛慢悠悠打着旋儿飘落梳妆台。
“蓉儿?”郭靖浑厚沉稳带着关切的声音从廊下传来!
惊得她指尖猛颤!那片刚落下的绯羽打着旋儿飘落在地。
“就…就来!”她脱口应道,嗓音拔高三分带着不易察觉慌乱。慌忙俯身拾起羽毛飞快塞进妆奁底层隐蔽暗格。又抬手以指尖为梳飞快理了理鬓边被夜风吹乱的碎发。
当她再次望向铜镜——镜中女子眼尾还残留一丝未褪尽的薄红,但唇边已然挂上往日从容淡定的温婉笑意。仿佛方才慌乱羞赧只是夜色投下的错觉。
“吱呀——”门扉轻启。夜风裹挟清冽桃花香瞬间涌入,温柔而强势地,吹散了满室未来得及收拾妥帖的旖旎心事…
东厢房,那碗被遗忘的姜汤仍在青瓷碗中氤氲袅袅白雾,辛辣气息弥漫。
杨过仰起脖颈如同灌下烈酒,将滚烫姜汁一饮而尽!灼热液体如同火线顺着喉管烧灼而下!
“咚!”他重重将空碗顿在紫檀木案几上!
床上已铺好干净柔软被褥,叠得整齐。上面搁着一件崭新月白色中衣——衣领袖口处用极细银线精巧绣着几朵半开桃花,针脚细密匀称烛光下泛柔和珠光。一看便知是黄蓉亲手所制。
杨过伸出手,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轻颤,缓缓抚过精致桃花绣纹。细腻丝线触感下仿佛残留穿针引线之人的温度,让指尖微微发烫。
他把自己重重埋进松软馨香被褥里,试图用黑暗包裹混乱思绪。可刚一阖眼——眼前便不受控制地再次浮现:月光温软,氤氲水汽中,半